即便是白天, 这里也黑得仿若夜晚, 光亮无法照射进来。

巷子的深处似乎传来隐隐约约的人声，像是有人在痛苦的低吟。

听到声音的一瞬间, 程肖然脑子一白，身体已经替他做出了决定, 冲了进去。

捏紧的拳头在看到里头的人时，陡然松下。

巷子里空空荡荡, 只有一个喝醉酒的人在扶着墙呕吐。

他心头涌起的仇恨与恐惧无处落地, 在这一刻他心底竟然有几分茫然。

程肖然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 将失控的情绪尽数压回。他转身去便利店，手在烟上游移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了旁边的棒棒糖。

拆了一根棒棒糖放到嘴中, 甜滋滋的味道自口中蔓延。

他想了想，又折回店里买了瓶水和纸巾，回到巷中放到那个醉酒的人身边。

“刚买来的，没拆封过。”

醉酒的人眯瞪着眼睛望着程肖然，像是听见了又像是没听见。等程肖然往外走了好几步，他才反应过来：

“谢谢啊！”

声音之大，震耳欲聋。

程肖然挥挥手，一路小跑赶回自家的饭馆，直奔二楼。

他花的时间不长，可可甚至还没有睡醒。看到可可安睡的脸庞，他心里微微松了口气，把口袋的棒棒糖放到桌上。

接下来的几天都是如此，只要有时间，他总会抽空去那条巷子里转一转。

一边去，一边忍不住在心底自己谴责自己。

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可可，可可永远不知道，他亏欠了她多少。

“程肖然！说了几次了别再给你妹妹买零食了！都买多少了还买！家里都没吃完！饭不吃了吃零食吃饱吗？！”

程妈看着儿子回来后手上又拎着一大袋零食，瞬间气不打一处来。

还没等程肖然说话，可可就急着出来维护哥哥：

“不会不会！可可都是吃饭吃饱了才吃的零食！不要凶哥哥！”

程妈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你这个小霸道鬼，就说了你哥哥两句就不让说了？”

然后瞪了眼在那儿一个劲笑的程肖然：“明天下午去接可可，别忘了啊！你要是忘了，我就——”

程肖然一把抱起可可，顺带提着刚买的零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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