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彭的一下跪在了地上，那膝盖触地的声音听得旁边站着的李科意都觉得一阵腿疼。程肖然感觉不到疼痛，一把将可可抱在怀里，呼吸急促。

漫天的血色逐渐褪去，寂静无声的世界也一点点的回落现实。

“哥哥？哥哥？你怎么了？”

抱着她的人久久未语，环抱着她的双臂力气也要比平时重很多。可可心里头的开心转变为不安，踮起脚努力的拍了拍哥哥的后背，

半晌，程肖然开口：

“可可，哥哥跟你说过了，不准一个人出门。”他的嗓子哑得让人心惊，仿佛在沙漠中行走了一天一夜未曾喝水的人那般干涸。

可可脸上的笑容消失，不安中夹杂着茫然：

“哥哥说过……可是、可是……”

她被哥哥抱在怀里，看不见哥哥脸上的表情。

李科意站在旁边，亲眼看着这个在他印象里挺爱笑的并且笑起来很好看的小弟弟，此时此刻脸上的表情有多吓人。

他敛去了所有的笑意，面无表情，眼睛里却溢满了水光，似乎只要一个呼吸间的轻颤，泪水就能从他的眼眶中坠落。

晶莹的泪光下，他的瞳孔黑得深沉，苍白的嘴唇上唯一的血色就是他自己咬出来的血痕，触目惊心。

只是无意中的一个对视，李科意的心就好像被一只手狠狠的揪起，这双眼中浓郁的后悔和自责痛苦几乎要化成一片死海，将人溺毙在里头。

是错觉吗？

李科意再看过去的时候，少年已经敛好自己的情绪，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紧紧牵着巫可可，对李科意说道：

“今天谢谢你了，刚刚吓到你了吧，实在不对不起了。”

李科意忙摇摇头：

“没有没有，你妹妹找到了就好了。小妹妹，下次不可以不告诉家里人就到处乱跑了哦。”

王姨歉意的开口：

“不好意思啊肖然，我刚刚看你妹妹一个人下来买桃子，我还以为是你爸妈让你妹妹下来买水果的。早知道你妹妹是一个人偷偷跑下来的，我肯定给你们打电话，省得你们担心这一遭的。可可，下次不能这样了啊，看把你哥哥吓成什么样了！脸都白了！”

巫可可低下了头，小小声道：

“对不起，姨姨。对不起，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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