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幸的眉头微微拢起:“以后不准不接我的电话。”
俞熹禾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个电话是陈幸打来的。她解释:“那时候在处理伤口,不是有意不接的。”
陈幸想问她是不是很疼,话到嘴边却止住了。
怎么可能不疼?他都疼得要命了。
他感受着来自胸腔的钝痛,良久之后才开口:“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我在哪里,只要你想见我,不远万里,我都会来到你身边。”
隔天是周末,俞熹禾睁眼醒来时已经过了九点,她看见陈幸靠着床头正在看文件,而她正半依偎在他身边,陈幸的衣角被她无意识地攥在手里。
见她醒了,陈幸放下文件伸手抱过她,宠溺道:“醒了?”
俞熹禾很少会睡这么沉,现在还有些迷糊,呆呆地“嗯”了一声后,问了句:“你的烧退了吗?”
她声音又娇又软。
陈幸忍耐地看了她一会儿,声色微微沙哑:“退了。”
随后他下床去准备早餐。
陈幸离开房间后,俞熹禾一个人坐在床头,慢慢清醒过来,想起昨晚做的那个梦。
她后来才知道陈幸暑假去了欧洲,竞赛那天他刚好回国,下了飞机就给俞熹禾打了电话,她没有接,他就直接联系了S大校方,然后一刻不停地赶到她入住的酒店。
那时候他没有提自己去了哪里,俞熹禾也没有问。
陈幸在她的生命里占据了太长的一段时光。那年他们在高中校门口重遇,他穿着干净的蓝白校服站在人群里,鲜明地落入她的眼中。少年美好,岁月温柔。
夏日慵倦,蝉鸣声停歇在绿枝梢上。
那时候她刚入校不久,只认识陈幸,也最亲近他。校内没几个人知道他们是青梅竹马的关系。陈幸每天下晚自习后都会在教室后门等她,他身高腿长,每每都能引来众多女生的瞩目。
有一次,有个女生犹豫着想上前搭讪,陈幸没有注意到她,拉过俞熹禾的手腕就要下楼梯,那个女生一时间乱了方寸,上前就是一句:“你们早恋——”
他停下脚步回过身,走廊灯光明亮,他眸光却很冷,微挑嘴角道:“没有人告诉你话不能乱讲吗?”
少年脸上笼着白光,仿佛是春色里最后的冷冽。
俞熹禾的心跳忽然就乱了起来。
胸腔里像是灌入了清甜的汽水,有数不清的气泡滋滋滋地往上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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