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别人不明白，史倾城却明白。

他离开前那日，两人曾在这里喝茶，当时他说想出去，郭朝阳就对他说了这句话。

但是他没听，还瞒着他偷偷出去，结果惨遭横祸。

史倾城盯着郭朝阳的手。那双手那么瘦，瘦到脱了像，史倾城几乎都认不得他的手了。

他的脸也那么瘦，身形同样消瘦。

身形消瘦，表情麻木的郭朝阳又端起茶喝掉，笑道，“想出去啊？好啊，我陪你去，你想去哪里？”

不知怎的，史倾城已经泪流满面。

当时郭朝阳没跟自己说过这句。

他这是……后悔了吗？

他在责怪自己没有陪自己一起出去。

史倾城知道他怎么想的。他觉得当时如果他多说这么一句，自己就不会独自出去，就不会死。

史倾城说着不自觉地走了过去。

他伸手端起郭朝阳对面那杯茶一饮而尽，呢喃道，“这不是你的错。”

郭朝阳惊讶抬头，望着面前的古乔昔。

史倾城望着郭朝阳略显麻木的眼神，说道，“不是你的错。他死不足惜。不值得你这么折磨自己。”

“你……”

“古乔昔！”厉王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史倾城却对古乔昔这个名字无感，头都没回。

“古乔昔！”厉王又叫道，“王妃！”

290王妃是个终身职业

‘王妃’两个字才唤起了史倾城的注意，他下意识抹了把眼泪，回头道，“殿下来了，怎么这么慢？我等你许久了。”

厉王大步走来，搂住史倾城的双肩，望着他泛红的鼻头和眼睛道，“不是说让你别乱跑吗？怎么这么不听话？”

史倾城很心虚，但还是狡辩道，“刚才女官说花厅摆了茶点，让我过去等。”

厉王撇了一眼花厅，又撇了一眼郭朝阳，只道，“咱们回府吃。”

“嗯。”史倾城转头望了一眼郭朝阳，被厉王拉着离去。

厉王拉着史倾城，兴致盎然道，“我最近得了一个新的糕点方子，人间的东西，今天让厨房做了。回去应该正好能吃上。”

“什么糕点？”

“你猜。”

“这哪里能猜着？”

“答应我一件事，我就告诉你。”

史倾城偏头笑道，“不要。反正一会儿就吃着了。”

“小机灵，这几天不要乱跑。过几天我带你出界去玩。傅山有个温泉汤池，是人间极品，那里还有很多好吃的……”

听着越来越远的声音，郭朝阳猛然心潮起伏。

他突地从椅子上起身，急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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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倾城在厉王府当了许久的米虫，他从没有这么长时间无所事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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