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踌躇着不知从何开口……结果何必就开始不理他了。

连两个人在晚宴上同坐一席，何必都没与他讲过半个字。他坐在那人身旁，几乎是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不要扑上去狠狠地咬住他的喉咙，逼他说个疏远自己的原因。

忍了又忍，最后还是忍住了。他本是狼妖，凡事随心而动，却愿意为一人收起自己的天生傲骨与狂妄，原因只在何必颈上肩上他亲口咬出的两道疤。

他不敢再这样伤到那人了。

菜过五味酒过三巡，宴席渐冷，在座的人也三三两两地起身离开，约三五知心好友，寻一处赏月的绝佳地点，畅饮到天明。

苍牙巴巴地等着，期盼何必能像往年一样，带上自己又喊了那几位朋友，去湖边喝酒赏月，一坐坐一宿。可他左等右等，都没能等来那人招呼。他想了想，隐约觉得似乎是那人正在等自己先开口。

尽管不敢确定，他心里却是跃跃欲试的，难受得直痒痒。

挣扎半晌，眼见着那人手中酒盏再一次见空，苍牙终于是忍不住扯了扯那人袖子，小声道：“我说……”

何必猛地转过头来，双眼亮的惊人，像是撒了一把月光进去。苍牙呼吸一滞，竟然忘记了自己的后半句话，也这么静静地回望着他。

……真的，好想咬下去啊。

然而此时恰好有个喝多了的弟子跌跌撞撞走过，到了跟前不慎被自己的袍角一绊，扑倒在地，撞翻了数张小桌。何必躲闪不及，前襟结结实实地染了一片酒污。苍牙护着他撤出那团混乱，扯着自己的袖子刚想擦过去，却被何必挡下了。

苍牙抬起视线看着他。何必朝那边的一片混乱努了努嘴：“去帮忙那边吧，我没事。里面都湿透了，我去换件衣服，一会儿老地方见。”

这是这段时间以来何必第一次这样温和地对他说话。苍牙从头到脚简直每根毛都在雀跃着，话到嘴边却也只剩下一个极为内敛的“好”。

二人就此分开。苍牙这边又出了点波折，耽误了一小会功夫，等他赶到中秋赏月的湖边“老地方”时，却看到那里已经坐了两个人影。

是何必和楚昊阳，两人之间还摆了一把酒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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