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何必在“水鬼”之中闪转腾挪，自言自语着，“……这我不就没有办法出手了嘛。太精神污染了。”

他跑到一处相对开阔的场地，停住了脚步。那些漆黑身影随行而来，却在距离何必大约一米远的地方被什么东西挡住，停下了脚步。

后面的“水鬼”源源不断地赶来，只是一味向前挤着，发出无声的嘶吼。而它们与何必之间好似隔着一堵看不见的墙，再也无法靠近分毫。

而那处地上，散落着何必自己的血。

他抬手，伸出舌头，慢慢地把顺着手腕流下的血液舔去，又嘬了嘬另一只手染满血迹的手指，眼神中是有些迷离的疯狂：“对于符修来说，没有笔墨朱砂就用自己的血，这不是常识么。”

内心深处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挣扎着破茧而出。何必隐约觉得自己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却又说不出来。

他微微眯起眼眶泛红略带艳色的双眼，语气温和：“稍微等我一下。我这就拆了这个梦境给你们看。”

霎时间，无论是断墙还是枯树，都在这一刻消弭于无形，化成纯粹的灵力，朝着何必奔流而去。他从未尝试过同一时间吸收这样庞杂的妖力，亦不知自己的上限在什么地方。在这一瞬间，何必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再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苍牙还在一个人对抗那妖物的本体。

血色的妖印在他额上若隐若现，但是何必自己看不到。他所能见的只有一片猩红的天空，却分辨不出是自己的双眼充血，还是这个噩梦将要终结。

狂乱的灵力风暴瞬间凝滞，像是闪电之后雷声之前那个万籁俱寂的琥珀色空档。随后便是如惊雷一般，妖力反向涌出，无情地冲撞着已经脆弱不堪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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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妖物惊讶地看着何必头也不回地离开，微微抬了抬眉毛：“他居然就这么走了，我还以为会上演一出生离死别呢。”

“没有必要。”苍牙轻声说着，化出“暗金”在手上，冷眼注视着对方寻找破绽。

黑衣人叹了一口气：“你与我实在是没有必要为敌。我对你没有兴趣，小镇上的居民我也不会去伤害。我的目标从一开始就只有一个，那便是杀了那个叫何必的小子。”

苍牙沉声问：“为什么。”

黑衣人道：“他杀了我弟弟。”

“原来如此。”

“你一点都不感到奇怪？”

“不奇怪。不出他所料。”苍牙说，“何必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做到。”

话音刚落，狼妖欺身而上，套着“暗金”的双手撕扯出一片破碎的空间。黑衣人轻松躲过，伸出的右手搅动着黏腻的空气，将妖力绕在自己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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