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五）迷宫国度

被掐到近乎窒息的冯言忽然被封寂深甩到了一边，他一边咳嗽一边退开将空间留给封寂深和孟十三。

封寂深眼睛微红，有一种可怖的威慑力，整个人散发的杀气仿佛要把这段空间给撕裂了。

“小执会发生什么？”他咬牙问道。

孟十三沉吟片刻，笑容逐渐收敛：“我不知道，如果他理智的话，我们会从这里毫发无损地醒来，如果他不理智的话……不，他没有理由选择其他答案。”

“我们会醒来，那他呢？”封寂深抓住了孟十三的漏洞，眼看着孟十三陷入沉默，怒气直达眉梢，“所以你一开始就是要牺牲他？”

孟十三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面目狰狞地瞪着他：“我也不想！执悟他……他也会没事的……一切还只是猜想……”

两个人如同在打哑谜，让周围的人一时陷入迷惑。

封寂深充满讽刺地看着他的慌乱，忽然大笑起来，一边笑一边将怀里的苏执悟往怀里带了带，带着他慢慢地退到墙角，将苏执悟放下，蹲下来充满柔情地蹭了蹭苏执悟的脸，如同恋人告别的呢喃。

再站起身，周身的温柔消退，杀气再次围绕上来，视线从面前所有人的脸上流连而过：“既然小执可能不会再醒来，那你们就都得留在这里陪他。”

“封寂深，就算你有不死之身，你想一个人想杀掉这里的所有人？”孟十三看他是疯了，微微皱眉，“如果你也见过‘它’应该已经明白过来了，在这个世界的死亡是无效的，这一切只是我们的一场梦。”

“谁说是一个人？”孟十三话还没说完，一个身影忽然从侧面冲了上来，速度快到肉眼无法捕捉，孟十三立刻操纵风高高跃起才勉强躲过，一道影子划至封寂深身侧，池泽一手握匕首，一手握着枪，身体下压，脚抵着墙停了下来。

紧接着一个略显狂妄的声音从人群后响起：“你们，是不是还没有尝够爆炸的味道啊？”

随着话音落下，Eva手里把玩着黑色的弹药，从众人之中走了出来，一双红色高跟鞋平稳地踩在地上，沉默紧随其后一直走到封寂深身边。

孟十三看着他们，目光说不出的复杂缥缈，定在沉默身上，似乎想到了很久之前的事。

“还有我！”林澄举着枪对准敌人，一步步走了出来，“苏管家对我有恩，我愿意为了他而死。”

沉默抬头对上孟十三的视线，一瞬间两个人似乎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沉默道：“十三，你一直是我们的领袖，但是你该明白这个组织里，管家才是所有人的底线。我们已经结束了。 ”

“结束了吗？可惜没能在这里见到夜莺和秋。”孟十三流露出一抹苦笑，“沉默，等到普罗维登斯的世界坍塌你们就会知道，我们做的一切才是真正的拯救。”

“不要在那里感动自己了，牺牲他人的拯救？”封寂深攥紧了手里的短刀，力气大到骨节发白微微颤抖着，“就算死亡是无效的，我也要你经历临死前的折磨和痛苦，你醒来就再杀你一次。”

周围的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孟十三却泰安自若，冷静地说：“这场斗争中牺牲多少人都是值得的，我也一样。”

“啪！”一枚子弹在孟十三脚下炸开，封寂深举着枪，狠狠地盯着他：“别把自己说的那么高尚，你只是一个伪善者。”

“你又怎么样？难道你想看着全人类都在普罗维登斯之眼的操控之下吗！”孟十三终于忍不住怒吼起来，他无法接受自己忍气吞声苟活了这么多年所坚持的理由被封寂深如此侮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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