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隐隐地不安，苏执悟也站了起来，看着面前陌生的人一阵心痛：“十三，别被仇恨蒙蔽。”

“不，我是看清了这个城市的规则。”孟十三打断他，“无论是政府还是科学组织，都想自己充当神明，制定规则，但这里有它自有的规则，我们都被玩弄于股掌，被普罗维登斯之眼。”

空旷的地下屋子回荡着孟十三的空响，带着令人压抑的气息，明明人是微笑着的，却没来由在他面前感到恐慌。

“执悟，这个城市就是一个巨大的阴谋。”孟十三继续说，“赋予人类差别，赋予神明的力量，他想要引诱人类的欲望，想要观看人类如何自相残杀这场闹剧。”

“人类不能战胜神，不能成为神的时候，想要拯救人类……”孟十三转过身，剩下的一只眼睛黑洞洞地注视着苏执悟，仿佛深渊底下传来空洞的回响，“神明必须陨落。”

苏执悟浑身都颤抖了一下，一股冷意从脚底侵袭全身：“你想要——消灭普罗维登斯之眼吗？呵，这，这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孟十三笑，眼神却冰冷地落在苏执悟身上，“说实话，你没能得到第二只眼我挺失望的，但没关系，倒也没有落在政府手里。我和展小天研究了一种可以消灭普罗维登斯之眼的方法，但前提，张庭洲不能出来捣乱。”

苏执悟后退了一步，眼底漫上愤怒：“有了共同的敌人，所以你才和冷风合作？没想到你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

“没错，变得利用身边一切可利用的东西。”孟十三替他说完了，“消失的寄生生物也在我这里，寄生生物的意识很薄弱，所以人类接收不到，小天可以引导并控制它们的意识，让他们寄生在人类身上，大大改造人类的身体，并且激发出异能力。”

“这怎么可能？”他自己说完猛地想起一件事，他记得程秋秋曾经说过冷无桉的身体指标有问题。

苏执悟宛如梦中惊醒，才明白孟十三是真的疯了，在计划一件疯狂而可怕的事：“你要培养一支军队？”

“只是必要的手段，为了不让自己张庭洲有时间干扰我，而冷风可以借此向他复仇，所以我们才互相利用。”

“你利用他接近我。”苏执悟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不得已说出自己不愿相信的猜想，“你早就知道……少爷在哪了，对吗。”

肯定的语气，孟十三轻笑了一下：“现在我已经没资格说想要保护你这种话了，但确实希望引导你意识到这个城市的危险，身处漩涡中心其实比在外围要更加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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