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真元散尽，灰飞烟灭

江岁知道自己的真元正在一点点消散，她上了九重天，寻了药神。

药神探了她的神息，悲悯的看了她好一会儿。

“江岁上神，你已油尽灯枯，真元散尽之时，便会灰飞烟灭。”

“灰飞烟灭”这四个字，于她而言，心间刺痛，心绞之殇。

仙家命脉是这体内的真元。

如今……她自己也料想到会是这般下场。

罢了，世间万物，既有生，何惧往？

“药神，关于我的异象……还望你替我保密。”

江岁朝着药神点了点头，然后如一阵江烟消散在这九重天。

既然毫无法子活下去，那就在仅存的时间里，为他再做最后一件事。

不过须臾，江岁现身在群玉山头的神尊殿内。

她精心准备了菜肴，像个凡间民妇一般，等待着夫君归家。

直到秋霜即白，他才回。

如今四海八荒再无战事，他却越发不归此处。

看到归来的人，江岁上前，轻声唤道：“韩蒂……”

对方冷冷睨了她一眼，而后无视她苍白的脸色。

江岁屏气，她不过是上了一趟九重天，动用了些术法，此刻却气喘吁吁。

真元消散得越来越快。

虽然她强制按压，可这样下去，不出三日，她便会魂飞魄散……

“韩蒂，我为你准备了晚膳，你……”

韩蒂欲要回寝宫，却在听到江岁这句话后，顿步。

他冷冷嗤笑：“怎么，本尊的去留，也要经过你同意？”

那双黑眸里冷厉无温，对更是她不耐。

江岁心下一痛，轻轻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

可是，他却不再听她多说半句，转身就走。

看都不看她，也不愿多瞧那些菜肴一眼。

这些，可是她亲手做的。

他知不知，她将命不久矣……

若是往日，她必定能忍，可是今日，她无法再平静。

“韩蒂，当初若不是你为了救她，否则不会娶我，对吗？”

韩蒂脚步一顿，黑眸深邃。

“何必明知故问。”

话落，他漠然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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