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两节物理课后,有一个二十分钟的大课间。
老邓一走,周燃立刻站起来伸了个长长的懒腰,然后轻轻敲了敲齐山河的桌角。
“小同桌,课间操,下去走走吗?”
“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大课间本来安排有广播体操,但只有高一才需要全员到场,高二的一般都是下去溜达两圈,或者去小卖部买点零食。至于高三,大课间基本都已经和作业课连在一起了。
齐山河一般都是留在教室。
周燃没有离开,而是趴近了些,看了看齐山河的改错本。
齐山河有点烦躁,两节物理课他一如既往地什么也没能学进去,那个被他空出来的大题,似乎大家都已经弄懂了,就他一个人脑袋里还是一片空白。
通常这种时候,他一句话也不想同周围的人讲。挫败感让他只想把自己锁起来,惩罚自己一般,没能想出答案之前都不放自己出来。
周燃的视线让他很不舒服,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一点思路也彻底断了。
见齐山河丝毫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周燃挠挠头,拿着水杯去接了趟水。
上午第四节正课前有一节四十分钟的作业课,整整一个小时,齐山河都坐在位置上没挪窝。
作业课快要结束时,一直在草稿本上涂涂画画的周燃再一次转过来,看了一眼齐山河写得密密麻麻的错题本,惊讶道:“你是把整张试卷都抄了一遍吗?”
“没。”
齐山河正卡在计算的最后一步,有些不耐烦。
周燃似乎一点都没感受到齐山河的烦躁,凑得更近了些。
“这题你算得挺麻烦诶,你看你这道题都写多久啦!”
齐山河猛地合上改错本低吼到:“和你有关系吗?”
周燃似乎愣了一下,随即有些尴尬地笑笑,轻声道:“对不起。”
齐山河也愣住,他不明白自己刚才那一瞬间在想什么,他在脱口而出地刹那就后悔了,可他好像无法控制身体里的戾气。他想道歉,胸口却闷疼得厉害,他觉得自己可能一开口就会带上哭腔。
可是,他不想再让人看到狼狈不堪的自己。
犹豫间,已经错过了道歉的最佳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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