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头儿兼任队长后,虽然实权在握,但他敏锐的意识到,与来弟相好实在太危险,弄得不好会坐牢。来弟的那臭脾气,惹急了她会不管不顾的。再说她的长相比毅虹差远了,并没有什么能打动自己的地方。
瞧,毅虹那小一样儿,生了孩子,却还是那么娇滴滴的,光彩照人。斜头儿老婆经常生他的气,说他在床上总是喊毅虹的名字。而斜头儿把老婆冲得老远,说:“叫谁的名字,管你屁事?还要和她睡觉哩,你管得着吗?”不可否认,除了新婚之夜,他与老婆亲热时或者是在梦境中,毅虹的倩影总是挥之不去,斜头儿觉得这辈子离不开她。
他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又丧心病狂的动起毅虹的心思来。
斜头儿觉得与毅虹相好的最大障碍不是毅虹本人,而是那个郝奶奶。在“飞地”,如不是她用钉耙齿斫自己的屁股,毅虹不就被征服了吗?在毅虹房间,如不是她大喊大叫,猛撞被锁上的房门,自己也不至于惊慌失措,被毅虹趁机用秤砣砸伤鼻子。
解决郝奶奶的问题,成了斜头儿能否拿下毅虹的关键。他想灭了她的心都有,但又觉得不值得下这么大的功夫。自己已经是营长,又兼任有实权的生产队长,她郝奶奶就在自己的手心中捏着,还怕她翻了天不成?
斜头儿决定在“五保户”的资格条件上做文章,逼郝奶奶就范。毅虹住在郝奶奶家,占用了集体资产不说,事实上他们已成一家。也就是说郝奶奶有了赡养的子女,已经完全不符合五保户的条件。
斜头儿装着体恤老人的样子,来到郝奶奶家。她忙她的,不搭理他,她觉得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郝奶奶,和你商量件事。”斜头儿憋不住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这个,这个五保户的条件问题不符合了,我向你通报一声。”
“怎么你当队长,我就不符合五保了?”
“这不是情况变了嘛,毅虹和思锁和你住在一起,那就是一家人。你有子女赡养,怎能五保呢?”
“只要县民政局说不行,我就认账,你说了不算。”
“是生产队向上申请,这话不就是在我嘴里吗?”
“那你就说说好话,争取做个好人。”
斜头儿以为郝奶奶动心了,就引导性的说:“其实,你五保户的条件问题,都是因为毅虹住你这里引起的。我们两个人各让一步,我帮你把有子女的事瞒报,你帮我和毅虹那个什么,怎么样?”
“这是你和毅虹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你想让我为你打马虎眼,当电灯泡,休想。”
“好好,你等着瞧。”
数日后,斜头儿又到郝奶奶家,亮出了上级民政部门盖有大红章的意见,当场宣布取消郝奶奶五保户资格,由毅虹赡养。他关心的说:“毅虹一个人挣的工分,养三个人是不够的,将来分粮分草都有问题,你好好想想,想通了就来找我,你懂的。”
“滚,你果是人生父母养的?”
斜头儿没趣的走了,他就在夏季分配问题上大做文章,毅虹和郝奶奶的粮食被减了一半,说是必须向生产队倒找了钱才能分全粮。
郝奶奶急了,跑到县民政局告状。可是,民政局的牌子被弄坏了倒在地上,大门紧闭。告状无门的郝奶奶回来后,带着思锁住到了斜头儿家里。
斜头儿娶上媳妇后,就从大家庭中分出单立了户头。郝奶奶有饭吃饭有粥喝粥,还自己下厨为思锁炒鸡蛋吃。最绝的是,她把两扇大门卸下来做了床板,弄得斜头儿家夜不能闭户。斜头儿见郝奶奶和思锁赖在他家不走,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总不能对老人和孩子大打出手吧?他郁闷的问自己,毅虹是什么仙女下凡,弄得自己神魂颠倒?想得到她,真就这么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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