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他根本不喜欢这样尴尬麻烦的氛围,要是可以的话,他甚至希望白导简单寒暄几句就离开了。
他其实早想得到燕淮不会对任何陌生人好脸色,所以这人的冷脸他是能预见的。
但他没想到白星澜似乎也不太待见燕淮,明明他高中的时候只是知道这个人而已,都没有真的相处过,按照白导爽朗的性格,应该不至于这么冷意萦绕才对。
果然燕淮不管对谁来说都很有一种欠打的气场吗?宁初偷偷地瞅他。
“要看就正大光明地看,不要偷看。”燕淮准确直白地对视回去。
“???”
宁初骤地收回目光,那一瞬间的感受就跟做贼被抓似的,让人实在气抖冷:“……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谁要看你啊?”
“你生气是不是只会骂我脑子有问题?嘴还挺笨。”
“……变态!”
白星澜目光复杂地看着身旁的人,似乎在刚才的几句话里,高中时期那个鲜活的宁初又重新回到了那具身体。
他平时在剧组里跟宁初聊天时,总觉得这人虽然也是在真的笑、真的释放情绪,但都是与人隔着一层薄膜的,让人无法真的触及到他的真实内里,也让被薄膜包裹的这个人,身上的色彩变得模糊、雾蒙蒙的。
直到此刻,在那三言两语里,那层薄膜就好像短暂地消失了,宁初身上的颜色变得明快,让他忽然仿佛又回到了那个纯白与潮红交织的深夜小巷。
心里的滋味开始转向酸涩。
“我就喝白水。”他不想再听下去,开口突兀地打断。
“哦,好。”
宁初顿了一下,刚刚转身就被燕淮拉住手肘往沙发上带,强硬地推着他坐下。
“干嘛?”他不悦地抬头。
“你刚刚是不是头晕?”燕淮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变差,“都让你情绪平和一点了,起伏不要太大。”
“这能怪谁?”宁初啧了一声,“平时你不在的时候,我的情绪就挺平和的,一点起伏都没有。”
白星澜的神色霎时阴了几分。
看到燕淮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宁初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些歧义。
细想就会品出些别样的味道。
他顿时垮了脸——我绝对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自作多情……
“我去倒水。”燕淮十分自然地朝白星澜颔首,就宛如他在这个家已经呆得习以为常了,成了另一个主人似的:“白导随便坐。”
不知道为什么,宁初总觉得他这个平淡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丝欠揍的气质。
难不成是他的偏见?宁初心里有些复杂——偏见总归是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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