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妈，你说他们会带

“妈, 你说他们会带坏我，那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从根子上已经坏掉了？”肖栝哽咽, 他从小到大, 过的都是些什么样的生活，在鱼龙混杂的社会摸把滚打, 背负着一辈子也还不完的债务。

学坏三天，学好三年。

他想学坏实在是太容易，但他一如既往地保持本心，只因想让自己活得有点人样。

“栝栝，你说什么呢？”肖母不可置信地望着以往从不反驳他的肖栝, “是不是那个姓周的男人说了什么？”

“妈，你别管他说了什么，我就想问一句话, ”肖栝深吸一口气, “你有把我当过儿子吗？”

说出了心里一直想问的话，肖栝眼眶湿润，他想起了很多小时候不好的回忆。

他的父亲挥起拳头砸向母亲时, 他用瘦小的身躯替母亲挡住了所有的伤痛，肖母只会趴在他身上不停地哭。

发泄完的父亲抢过家里所剩不多的钱去赌/博, 坐在地上的肖母哭诉着父亲的种种行为，从未想过反抗、逃离。

伤痕累累的肖栝暗暗发誓，不会让母亲受到一丁点委屈。

自父亲去世后, 生活就像是一潭死水, 巨大的手压着他的脖子按在水中，无一丝挣扎，是为了母亲, 他才会想好好的活着。

周其玉选的位置不可为不隐秘，俩人细碎的争吵与质问，无一人注意到这里。

“肖栝，你说什么呢？什么叫我不把你当儿子？你有没有良心？我含辛茹苦的养育你，你却说出这样的话来，实在是让我太痛心了。”

“你还在骗我，和我说一句真相，有那么难么？”肖栝擦干眼角的泪水，捡起扔在地面团成一团的纸，他又重新拆开。

肖母装傻：“肖栝你说什么呢？”

“你看看这个吧！”皱巴巴三张纸递到了肖母手里，“看完这个你就明白了。”

肖母心中不好的预感实现了，她慌忙地接过纸张，认真看着上面的每一行字，人一下子跌入谷底，她深藏多年的秘密，还是被人揭穿了。

肖母泪眼婆娑，哭诉着自己作为母亲的不易，“栝栝，你是理解妈妈的对不对？”

“所以我就活该吗？”肖栝哭出声，渐渐说不出话来，缓了许久才道，“我天生就该呆在暗无天日每天看不到一点光的地方吗？”

“你扪心自问一下，我为这个家努力了多少？我想拼命的挣钱，让你过上好日子，可你又是怎么对我的，我不过是想听你亲口承认的真相，很难吗？”

“我”肖母哑口无言。

“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亲生的，对不对？还有我不久前与你提孙思营的时候，我就觉得很奇怪，你一个劲地劝我退学、转学，是因为你在害怕。”肖栝说完，抓起手边的红酒一饮而尽，想要麻痹自己。

“我和孙思营是双胞胎，长相几乎一样，外人望见我仨，根本不会把孙思营和孙思均当作双胞胎，所以你才不停的劝我回家。”

他早该想到，早该想到的。

“你害怕！你害怕我被看见，我一直以来的坚持，都是一个笑话，对不对？”

面对肖栝一长串的质问声，肖母两眼发红，她知道无论如何解释肖栝都不听了，可作为一个母亲，有哪个人会想自己的孩子受苦，这一切都是逼不得已才为之。

把和他一起躲在暗处的孙思营拉了出来，站到肖栝他们的面前，周其玉感叹道：：“好一场家庭伦理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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