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傀儡鬼

密林中是否真的存在鬼，两人对于这个问题都比较在意的。当时顾萧破除了幻境，可幻境有两层。

回到密林前，殷枫双手结印，用的是普通道法。念完咒，甩出一张白色的咒符，白符燃起火苗，在他两指间夹着。

夹着白符的手竖在下巴前，招阴白符散发着浓郁的阴气。随后，殷枫将燃着的白符甩在地上，轰地一声白符炸了，释放出大量的阴气。

密林深处飘出一缕幽魂，半透明的月白色幽魂，长发垂落挡住了脸，看不出性别，此鬼身上还有股邪魔的气息，确实邪门。

殷枫把手伸进外套的兜里，顾萧握了下他的手腕，“我来。”

“这是真的鬼吧。”

“嗯。我可以确定，我们之前碰到的幻境都不是新布置的，而是早就布置好了。不管那玩意在没在山里，它现在一定有脱不开身的理由，无暇顾及我们这边。总的来说，幻境破除后，就没有新的了，这是真的鬼。”

殷枫后退了三步，双手放进衣兜里，夜风阴凉，他感觉自己都要感冒了。吸吸鼻子，视线也模糊了片刻。顾萧点的两个圆光还在他两边，为他照亮着四周。

可有那么一瞬，他看到顾萧的背影变了……不是穿着现代流行的服装，而是古代玄衣，金纹点缀，释放万丈的威严！

印象中，顾开一不论长相还是身材都是在顾萧之上的，即使是同一个人，隔世的形象因基因而显得不同。顾萧原本的形象清冷沉默，更多的时候对别人是淡漠的。顾开一是温柔中不失威严，威严之中饱含温柔，对人，对万物亦是如此。不过，顾萧有了顾开一的回忆之后，也渐渐回到从前那个模样了，强大又温柔。

殷枫只是恍了会儿神，前方的状况已经发生了改变。那只穿着古代月白衣袍的幽魂，沉重地跪了下来。

然而，接下来的发展就鬼畜了。殷枫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不管是鬼还是顾萧，叽里呱啦咿咿呀呀的，外星语吗？

殷枫挠挠额角，等他们交流完了，顾萧回头对他眨了下左眼，“枫枫，送它走吧。它是你母亲的祖先，在这里守护一方土地的，但是被结界困住了。结界就是一个完全封闭的盒子，往上往下也闯不开，它连进入地府都做不到。”

“啊，这样啊，你还会我们这的语言？”

“不会，临时学的。”

这都能临时学！

殷枫起身，先照着顾萧说的那样，把祖先送走吧。

往下开口子还容易点，殷枫寻了个离此地最近的突破口，打开，将祖先给送走。“拜拜。”

鬼魂离开后，顾萧抿了抿唇。人类的身体好麻烦，他现在又饿又渴的。“我们在这补充点体力吧。”

殷枫拉着顾萧回到那颗大石上坐下，从包里取出干粮和水，“它是不是还说了什么。”殷枫把面包掰成两份，一份塞到顾萧嘴里，一份自己拿着慢慢啃，问起话来倒也不急。因为他已经发现顾萧的注意力在密林深处了。

“穿过这片密林，就能看到一个山洞，最后一代圣女就在山洞里。”顾萧说的时候，表情一点也不轻松，更没有半点喜悦感。

“但是不好进去，是吧。”

“嗯，里面有一只很强的鬼，连同着圣女的傀儡术。但是，那个奇怪的人不在。它口中奇怪的人，是一位身上没有任何气息的少年，伪造的肉身之中住着空灵，除了情绪一无所有。那个人，要它守着密林不让任何人进去，否则就吃了圣女。

而且，那个人和它约定的时间是，明天就回来。”

假殷阳还说今天殷枫的卦象不好，要明天才能进山。好狡猾啊。然而，镜魔维持灵巫山的现状是为了什么呢？不管是人还是妖魔鬼怪，做事总有目的的吧。

“萧哥，那之前跟我们说过一句话的是谁，就是那只很强的鬼吗？被我妈妈控制的那个？”

“幻象啊，那时候幻象都没有破。”

“但我们听到的是同一句话。按理说，幻象的存在有三个支撑点，一是制造幻象的法力，二是传播法力的介质，三是人的内心才对。一二是固定的，三是因人而异，每个人的内心世界都不一样啊，所恐惧的、喜爱的、关心的都不一样。我们怎么可能听到一句一模一样的话呢？而且，我当时可完全没有认为自己是小朋友。”

顾萧更是了，几千年的阅历啊，即便在山海镜面前也没可能承认自己是小朋友的。

两人对视片刻，齐齐看向那片密林，自那位白袍鬼走了之后就没有一丝鬼气了。

夜里就算有圆光伴随，殷枫的视觉还是没那么好，看到气的存在都很微弱。而嗅觉则更容易受到干扰。

刚刚送走的只是一只小鬼，还有鬼存在的话，那等级就不一样了，因为会隐藏自己。

殷枫和顾萧没继续看密林，然而还是不得不多留一个心眼。他们不急不慢地吃着晚餐，面包饼干罐头加饮料，草草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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