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仍固执地背对着他,伸手接过毛巾,胡乱擦了把脸,才瓮声瓮气道:“没事,就是发泄一下。”
没事?女人说没事,那就是有事了。
许斯年还想再问什么,却通过后照镜看见匆匆从工作室追出来的裴禅和。
他站在门前环顾两侧道路,没看见他想找的人,于是沮丧地坐在路边,点了一支烟。
许斯年将一切看在眼里,皱眉问:“被人占便宜了?”
梁小青瞪他一眼:“没占成。大学的时候我们在一起过,后来他不告而别,出国留学,全系都传我飞上枝头变凤凰计划失败,一度成为女生们的谈资和笑柄。”
“哦。”许斯年听完很镇定,“所以是他甩的你?”
梁小青直接把用过的毛巾扔在他身上,目光怨怼地瞅着他:“你这个人有没有眼力见?我都哭了,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有什么好哭的。”许斯年嫌弃地把她用过的毛巾丢开,看也不看她,专心开车,“他甩了你,那是他的损失,该难过的人应该是他。”
其实她也不是难过,她就是觉得刚才被裴禅企图强吻受到了侵犯,他把她当什么人?
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当初不告而别的是他,如今想要告诉她离开缘由的也是他,他真以为自己是太阳啊,全世界都围着他转。
她说:“我不难过,我只觉得生气,初恋那么美好的事,对我来说却是一场灾难。”
许斯年了然,瞥了她一眼,问:“想不想喝酒?”
酒吧里重金属乐喧嚣不止,一进门就让人耳朵嗡嗡直响。
他们俩平时都很少来这种地方,许斯年为了陪她发泄,随便路过一家酒吧就停了下来,进去以后才觉得有些不对劲,这里面从服务生到客人都是清一色的男人,零星的几个女孩也是窝在角落里不停地拿手机拍照,一边拍一边尖叫。
舞池人挤人,他们俩不知道被谁推了一把,混杂在人群里,很快就被热情洋溢的人们冲散了。梁小青也不管那么多了,索性跟随音乐舞动起来,直到大汗淋漓才尽兴,低落的情绪一扫而空。
从舞池出来,她直接去吧台要了一扎啤酒,刚灌了一口就感觉身上手机在震,是陌生的号码。
她接起来,就听对方大声说:“梁小青,你在哪儿呢?”
是许斯年。他怎么知道她的号码?
没等她发问又听他说:“给你一分钟,赶紧出来,我在门口等你,酒回家喝!”
这就走了?她玩得正开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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