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挣扎了几下,许斯年却没有放手的意思,反而像发现了什么,自顾端详着她的脚。
她又痒又羞,裙子太短又不好挣扎,只能用嘴巴抗议:“许斯年,你变态啊!”
许斯年却抬起头,用手指轻轻捏揉她的跖趾关节,一本正经说:“高跟鞋不符合人体力学,你每天踩着高跟鞋,轻则骨节变形,重则影响行走。为了健康,建议你选择平底鞋,如果非高跟鞋不可,最好选择五厘米以下的高度。而且经过科学研究,挑选高跟鞋的最佳时间在下午三点左右,这个时间可以确保鞋子合脚且舒适……”
许斯年皱眉观察着她的脚型,他轻垂的眼睫毛又浓又密,像小扇子似的撩得梁小青心猿意马。她莫名看愣住,完全放弃了抵抗,就这么安静地听他讲了下去。
她从没见过任何一个年轻男子,甘愿留在深山老林中,避开纷纭俗世,享受田园之乐,生活习性与这里的农家别无二致。
侍弄花草,饮茶练拳,晒药开方,这些竟然就是他一天之中全部的内容。
他还在喋喋不休,她竟然不觉得烦了,反而笑出声来。
许斯年听见,抬起头:“你笑什么?”
“你好像我爸啊。”
“罗里吧嗦。”
许斯年决定不再对牛弹琴,把她放开,拿起毯子转身走人。
梁小青却在他走到玄关时小声补了一句:“还有点可爱。”
许斯年脊背僵直,放在门把手上的手迟疑了一瞬,嘴角上扬,推门而出。
梁小青对茶艺班实在提不起兴致,最后干脆背着姑姑偷偷把学费退掉了。
姑姑忙着带领话剧团排演新剧,对这件事也没有察觉。
四月初,话剧团新排的剧目《雷峰塔》首次在杭州公演。
落幕时,全场不约而同地起立鼓掌。在庆功宴上,姑姑喝得有些醉,她握着小青的手说:“姑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有孩子,以后等姑姑干不动了,话剧团就是你的。你跟着前辈们好好练,早晚能走向更大的舞台。”
梁小青听爸妈说过,姑姑年轻的时候有过一个彼此深爱的男朋友,但姑姑的体质不好,医生说她不能怀孕,男朋友迫于家庭压力就跟她分手了。
她听后不禁唏嘘,既然如此,又算哪门子“彼此深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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