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呢,每次来闹一闹,也得有人跟着转才好玩,所以几乎每次都会有意无意地透露下行踪。
这次,她哥竟然什么都没说,默许她回国?噢,一定是刚才那段中文祝福语说得特别好,感动了他。
直到傍晚,付希安才将舒曼送回去。两人大约有一个多月未见了,小别胜于新婚,半日相处时间哪够,眼下又要分别,都有些依依不舍。两人坐在车里聊着天,舒曼就拉着他的手玩。付希安的手骨节分明,手掌宽大,指节修长,她将自己的手掌贴上去,一对比,每根手指都短了一截,她忽然又想起,以前在网上看过的手部按摩教程,手法自然是记不全的,索性手心手背胡乱地捏。
车里开了暖气,她穿了件V字领的毛衣,宝蓝色,将人衬得更是白皙,她的手又软,像是片羽毛一样刷在他手心手背,痒痒的,心里更是柔软一片,他忍不住将人搂过来,亲了又亲。
Jolie的第三个电话打来时,两人的唇齿才舍得分开。今天中午,付希安原本是去领妹妹的,结果刚走到饭店门口,就看到自家女朋友差点被抓进别人的碗里,当机立断直接上去将人领走。Jolie大约早上十点就到了酒店,这会儿下午五点都过了,还没见到付希安,打了三通电话终于接通,娇娇公主的脾气可是和她的身材一样火辣,好在付希安对付她很拿手,三言两语就安抚好了。
等他接完电话,舒曼刚穿好外套,仰着头酸溜溜地问道:“不会是干妹妹吧?”付希安失笑,帮她把围巾戴好,捏了捏她的下巴,说道:“当然不是。”“同父异母的妹妹,以后带你见?”舒曼听到“同父异母”四个字,怔了一下,见他没有什么情绪上的起伏,也没有再多问,只是说了一声“好”。
两人告别完,舒曼下车往小区门口走,可没走几步,整个人就顿住了。马路对面站着一个人,舒曼站在原地发怵,她不知道魏玲站在那里多久了,又看到了什么,此刻才会这样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直到魏玲转身往回走,舒曼才想起来要追上去,就因为怕撞见魏玲,舒曼特意让付希安将车停在了小区的前一个路口。“妈。”舒曼追上去,边跑边喊,可魏玲充耳不闻,仿佛后面根本没有人在追着喊她。
到小区门口的时候,舒曼终于追上了她。这个小区是政府建造的拆迁安置房,里面住的都是熟人,舒曼跟在魏玲身后,没敢再喊,两人一前一后往家走。
到了家,舒曼关上门后都没换鞋,就跑到魏玲面前:“妈。”魏玲不应,甚至不看她。舒曼拉着她的手,一声一声喊,一声比一声低。她知道,刚才她和付希安在车里的玩闹与亲吻,她妈妈都看见了。舒曼低着头:“妈,你说句话吧。”魏玲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只道:“我再问你一次,有没有男朋友?”“有。”“是不是帮你换宿舍的那个人?”“是。”“魏舒曼,如果还要认我当妈,就去分手。”舒曼怔在原地,艰难地消化这句话,直到抬起头看到了魏玲脸上的坚决,才开口问道:“为什么?”她虽是被领养的,但十四年的相处,养母堪比生母,又怎么会不知道魏玲的性情,她从来不是这么蛮不讲理的人。魏玲的声音有些颤抖:“你还有半年就毕业了,一定要学校给了处分,才开心吗?”舒曼像是突然被人浇了一盆冷水,寒意直接从天灵盖凉到脚底,曾经的那些肆无忌惮的流言蜚语,突然像是复读机一样蹿进她的脑海里。
舒曼忽然想笑:“所以……就因为……他有钱?”魏玲的第二盆冷水浇下来:“有钱是没有错,但你和他在一起就错了。”二十二岁的魏舒曼,心底潜藏着无限多的爱,认为没有人可以随意去批判另一个人的爱情,她的内心坚定又倔强,她给自己做了一个爱的宣誓。她说:“我不会分手,我有选择爱谁的权利。”整个寒假剩余的时间里,魏玲和舒曼都处于冷战的状态。两个人谁都不愿意妥协,更不愿意先开口说话,最后干脆直接用纸条传话。因为要备考公务员,这回学校放寒假的时间比较短,转眼就到了开学,这一次舒曼早早收拾好了行李,写了张便条纸,提前一天回了学校。大四的下半学期,课程原本就少了,三月考试之前,除了应对考试的辅导大课之外,系里没有排其他课,连每天训练的强度都大大减低了。进校以来最轻松的日子,舒曼倒是萎靡了,听课的时候时常走神,笔记记了一半,回过神来,已经不知道讲师在讲解哪一页的题目了。回学校的第二周,舒曼忍不住给魏玲打了个电话,铃声响了很久才接起来,那边魏玲只说了一句话:“是决定分手了吗?”舒曼呼吸一窒,嗓音低哑,几乎祈求般喊道:“妈……”“没分手之前,不用给我打电话了。”电话那头的人语气淡漠,态度坚决,甚至刚说完她就直接将电话挂断了。短短两周,舒曼就瘦了五斤,沈蓉有些看不下去,偷偷去告状,果然第二天付希安就来将人领走了。做学生十几年,舒曼的课业从来没这么狼狈过,心绪杂乱,要背的书记不住,要写的试卷做不完,付希安晚上加完班回来的时候,恰好看见舒曼在厨房里泡咖啡,付希安走过去直接将杯子端走。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退出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