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费周章折腾了这么一个暑假,那个犯人真的有从这边得到什么吗?听着旁边人的分析,纪南星不禁陷入困惑:或者说,在这起怪异的“软禁兼职”中,自己真的有失去什么东西么?
“也许,那人一开始的目标就是偷窥我们社交账号**,或是消耗他们那儿卖不出去的英语练习题?”挠着头顶,除了被破解的账号内容与被白白消费的时间外,他实在找不出自己有什么已“失去”的。
哦对了,还有脑子里差点被擦掉的那段记忆。拍拍手,他合着剩下俩人里里外外盘算一遍后,好歹找到这么个明显点的“损失”;那个假借“打工”之名行“软禁”之实的犯人一不要钱二不要人,唯一能从他们身上拿走的,也就只这点特殊记忆了;
不过一段关于某人的记忆而已,就算消失了对他们本人也不痛不痒的,又有什么重要的呢?
摸着下巴,纪南星陷入沉思:而且,这世上又没有真的记忆提取枪之类的,哪怕是对方有特殊消除记忆的本事,那被消除的部分不也到不了他手上吗?
为什么偏生有人绕这么大个弯子,就为了和一段记忆过不去?
“且既然目标是关于‘姜江’的记忆,那为什么犯人只动了我和豆荚两个,胖胖却没事?”这人不也一整个暑假都没露面吗?看看身边
何小姐本来还以为自家猫咪突如其来的怪声是中邪了,可就在她想上去阻止的时候,眼角余光瞥到池塘中心隐约有什么东西快速飘过来。
揉揉眼,一只篮球大小的老龟以游上了岸,嘴里还叼了张纸片。
这是什么,当年西游记里边那个送唐僧师徒四人过通天河的乌龟缩小版吗?何小姐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条件反射半张着嘴,看那只老龟出水后朝这边爬过来,且速度不算太慢。
与此同时,仙儿依旧杵在岸边,喉咙里不停发出“咔咔”的声音。
看到自家猫咪和池里老龟对上眼,何小姐这才后知后觉:仙儿没事,它只是在同人家交流而已。
动物从来都是奇妙的,人类无法判断,在它们之中是否存在一种通用语。或许仙儿现在使用的,就是这种“动物界普通话”吧?她歪了下头:不然怎么解释那个“咔咔”?
难道乌龟是“咔拉咔拉”叫的?
老龟看上去真的有点年纪,从那层层叠叠的厚重眼皮子地下看得出光阴沉淀,脑袋比池里其他那些小王八崽子圆很多,嘴角也像上年纪的老人一般下垂且带有条条竖纹;龟甲厚而剔透,晕出一圈圈绿色的光,活像背了一汪深潭在背上;眼睛小而聚光,灵动又柔和,黑曜石般沉重。
它将口中纸片放到离栏杆最近的瓷砖上后,缓缓转身,对着何小姐点了下头。
乌龟还会打招呼?
何小姐今天算得上是三观尽碎,还没等她从“我被一只比自己年龄还大的老龟问候了”中缓过神来,就见仙儿出手飞快,一把从栅栏后面捞过纸片,小心铺开晾干,随后恢复正常甜嗓对着主人喵喵叫。
那是张十元的纸币,被叠成爱心形状又浸了水,皱得跟酸菜一样。
不急着将**的纸币捡起,何小姐眼尖注意到那上边好像还粘着点白色碎屑,弯腰下去后,才发现是白色纸巾的碎纸屑,还残留着油性圆珠笔的淡蓝痕迹。
心形图案加小纸条,出现在许愿池里,很容易想象出一对恋人相拥着投币许愿的样子。
不知怎的,地上的钱一下子就附加了一层罪恶感。
“总觉得有点心塞……”何小姐蹲下来对着那张因为夏季高温而飞快晾晒半干的十元戳了戳,想当年她也是有男朋友的人,就算没有过于浪漫的行动平时拉个小手也算是纯纯的初恋了,可惜现在……
她揉开眉心:毕业之后就不见踪影的大猪蹄子,大概是已经出车祸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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