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斩棘捉着自己裤腿的手一下子收紧了,他再次抿了抿干涩的双唇,听见自己发出低哑的声音:
“——好。”
军靴撞击大理石的声音又渐渐变远,变小,直至再也听不见,沈斩棘才从墙边的落地镜中看见自己,双眼通红,一副孬种到极点,几乎快要哭出来了的样子。
——原来自己真的这么喜欢他。
祁决沉着脸驶到军院大门口,刚一下车,就看见副官海兰德叼着一根烟蹲在墙角,实际上现在的祁决看起来很可怕,可偏偏副官是个二百五,在他眼里上将高兴的时候是这个样,不高兴的时候也没差。于是他连忙站起来,兴高采烈地敬了个礼:“上将好啊!”
祁决没瞥他,海兰德也觉不出什么,亦步亦趋地跟到帝国上将的身边,突然,他瞧到某处,脚步一顿,新奇了:“上将,你刚刚去见夫人了?”
祁决冷着一张脸,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
副官丝毫不觉自己已经戳了上将的痛处,仍旧笑得一脸憨憨:“看不出夫人还挺热情?在这么显眼的地方做标记。”
祁决脚步忽地一顿,隐隐感觉到有什么地方脱离了掌控,他微微侧颊,落在暗处的神情显得无比阴翳。
“什么标记?”
“喏——就在这儿啊,”海兰德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脖颈,“那么大一个吻痕啊。”
祁决忽地就愣住了。
下一秒,他疾步走到一扇窗前,微微侧过脸,看见了自己侧颈处的那个极其明显的吻痕。
——那么显眼。
这是什么时候有的?
他刚刚,就带着这个去见了沈斩棘?
祁决忽然就想起了伯爵最后望向自己的那双眸子,而深埋在那双宝石般的瞳孔中的东西......不就是深入骨髓的失望吗?
一刹那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他紧紧地扣住了海兰德的肩膀,在对方痛到忍不住求饶时才粗喘着气转过脸:“这是什么时候有的?谁靠近过我!”
“???”海兰德满腹的迷惑在看到上将困兽般阴鸷的目光后戛然而止。
“不是?您真不记得了??”海兰德吃痛地扭了扭肩,“昨天不是还和那群贵族逛拍卖场去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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