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赫德奥斯·埃格林阁下还不是自行登门了?”
赫德奥斯是想念极了沈斩棘这冷冷淡淡的音调,一听就心里边直发痒,于是他也不想等身后几名慢吞吞的侍从了,三两步加快了脚步。
“――毕竟我也已经五年没见过您这位大美人儿了。”
越过了花园拐角,赫德奥斯果不其然地就看见了那位他日思夜想的贵族。
此时那位青年正坐在亭子中央的玻璃圆桌边上,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正垂着眼睫对着一杯红茶吹气。
赫德奥斯的脚步却忽得顿了顿,他瞧见沈斩棘露出来的那截手背上已经瘦削地青筋尽显,微侧着的面颊也苍白无比,简直活像是刚生了一场大病似的。
沈斩棘余光已经瞥见他了,见赫德奥斯这副神情,心中当然一清二楚……毕竟现在每个人看他都是这副表情。他是真的没想到,在祁决的宅邸里待了五年,一出来自己竟然就成了个小可怜?
“愣着干什么?难不成还要我请你?”
赫德奥斯一下子回过神来,他用舌根抵了抵喉间的涩意,三两步走到青年对面坐下。
“见您一面可真是难――”赫德奥斯的目光在青年端着茶具的瘦削的手上掠过,“……你是没有吃饭吗?”
沈斩棘垂下眼睫抿了一口茶,淡淡道:“我身体一向不好。”
这已经是脱离了“不好”的范畴了。赫德奥斯默默想道。
“怎么?那位今天舍得把你放出来了?”赫德奥斯接过了小莎莱端上来的咖啡,顺便很顺手地摸了摸小莎莱的手背,一抬眼就看见那位年轻的女仆冷酷一笑。
赫德奥斯:“……”下、体一凉。
沈斩棘闻言,似乎是有些厌烦地皱起了眉头,他的确很不喜欢祁决那样子像犯人似的囚着自己,这一囚就是五年,已经是他忍耐的最高限度了。
而这五年里除了王宫觐见,他每天几乎不怎么运动,于是导致了现在他的外表状态更加地虚弱。
他张了张口,最终还是没说出什么来,赫德奥斯看出他有意避让这个问题,于是笑了笑,打算再起话题。
“对了,陛下已经和你说过了吧?”
沈斩棘的注意力被吸引过去,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
“就是平民暴动……”赫德奥斯还未说完,就听外边一阵高跟鞋根急促撞击大理石地面的声音传来。
芙丝·洛因兹提着厚重的大裙摆,跑得面色都有些潮红,身后几个侍女忙不迭地跟在后边拾她裙摆拖落在地面上的拖尾大罩纱,看起来很是艰难。
沈斩棘有些惊讶地站了起来,随即上前去搀了一把这位风风火火的小姐。
他按照礼节亲吻着姑娘的手背,再次直起腰时,就对上了那位小姐噙满了泪水的碧蓝双眸。
芙丝的金发都跑得有些散乱,侍女们精心盘制的头发都松散下来,沈斩棘最终叹了口气,理了理她鬓角的发丝,语气里带着些许的无奈:
“怎么还是这么莽撞?……要是磕了碰了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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