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一觉,你就会好起来。”
第二天,沈斩棘是在床上醒过来的。
他像是被噩梦追赶着似的惊醒过来,入眼便是卡里宅邸里特有的雕花壁画天花板,花里胡哨地让人头疼。
他先是闭着眼睛缓了一会儿,等到脑子里的头鸣声渐渐小了,才转过头去。
此时看起来是傍晚,夕阳的余晖强势的从落地窗外侵进来,在窗边的男人身上打下一片阴影,沈斩棘静静地看着烟气缓缓升起,又在半空中消散。
他忽然想起来,当年他和沈披荆的母亲死的时候,沈父站在病房外,也是这么一支又一支地抽着烟,像是升腾的水气。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男人在窗台上捻灭了烟头,转过身来。
――是赫德奥斯。
两人的目光相撞,片刻后,赫德奥斯轻咳了一声,上前来替他拉了拉被角 。
“感觉好些了吗?”他顺床沿坐下来,出口的声音还带着沙哑,赫德奥斯伸出手,似乎是想摸摸手指凌乱的鬓发,动了动,最终还是慢悠悠地收了回去。
“我到底怎么了?”沈斩棘试着动了动,只觉得不知从哪里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蔓延全身。
“这话该是我问你。”赫德奥斯闻言便是脸色一沉,“如果不是你家那小孩儿找到你……唉,你的右肩颈受了重击,右手臂骨折
――
沈斩棘,你可真能耐。”
“手……手臂骨折?”沈斩棘呆了呆,喃喃道,“怎么会是手臂?”
沈斩棘依旧清晰地记得但是那黑影第一棒当头砸下,自己下意识偏了偏脑袋,的确是砸在右肩颈上,第二半却是直接击在了后背,把五脏六腑硬是打了个散。
……怎么会是手臂?
看沈斩棘面色不霁,赫德奥斯开口,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门却被轻轻地敲响了。
祁决推门进来,见赫德奥斯坐在床边,下意识地紧了紧端盘子的手。
“德塞普信,过来一下。”沈斩棘冲他笑了笑,同时还不忘甩给赫德奥斯一个眼神,意思是“你怎么还不滚?”,赫德奥斯准确接收,苦笑了一下,便带门出去了。
祁决走过来,把药盘放在床头,沉着脸不说话。
沈斩棘看他一脸的面无表情,虽然平时也是这个脸,沈斩棘却能莫名其妙地感觉到他生气了。
而且是特别生气的那种。
“祁决……”沈斩棘讨好地叫了一声,祁决低着头专心摆弄药盘,没有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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