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求及早拥立太子,以备不时之需,毕竟国不可一日无主,而天离国的局势又并非像表面上看上去那么太平。
慕容拓见到如此奏折,自然是勃然大怒。
立太子与否向来是他的逆鳞,需要慕容拓的上位亦是伴随着无数流血事件,因此不明着确立接班人就成为了慕容拓阻止朝内势力分流的一项重要举措。
再说,慕容拓也是行伍出身,自认身体康健,尚能在位数年,一群重臣居然不想着帮他排忧解难,却帮他考虑起来身后事,一看就是在争相站队,酝酿党争,他怎么能不气。
这一日,慕容拓方早朝归来,北境的战事已经让他焦头烂额,直感觉帝王颜面受损。
回到上书房想一个人静静,没想到内侍又抱来一大堆奏折。
慕容拓拿起第一封,才刚看了开头,就龙颜大怒,将奏折扔将出去,依然觉得不解气,又将桌上上好的官窑茶杯,笔墨纸砚全都扔出去。
再拿起第二封,第三封,居然全是劝他立太子的奏折。
慕容拓只觉气急胸闷,大喝一声。
“一帮尸位素餐的蠢材、混蛋!就盼着有天朕龙驭宾天,他们永享荣华富贵,国家的兴亡、北境的战事,居然全都视而不见。
朕要把他们全都拖出去砍了!砍了!”慕容拓无心再批示奏折,走出上书房,自顾自地找个安静地方缓缓气。
李书玉见主子气大,也没有别的法子,只好一边紧跟其后,一边劝说慕容拓注意身体。
慕容拓此时只感觉无处发泄,这宫廷内外,所有人都虎视眈眈野心勃勃地想从他这里捞到好处,从来没有谁真正为他着想过。
这是身为帝王的悲哀,也是这大宝之位带来的无上荣光和权利所不得不做出的牺牲。
慕容拓生着闷气,只感觉此时无比孤独,有时候他真想如年少时那样,索性纵马而去,奔沙场杀敌,只一个痛快了得。
然而作为帝王,他却再没有了那样的自由。
慕容拓正在感叹之时,却听见前方的宫室里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那声音时而高亢激昂,时而低吟浅诉,既没有故意而为的炫技,也不是单纯的重复和模仿,那真切而清朗的音符一个个,居然敲击进了慕容拓的心里,让他本已烦躁之极的心有了稍许的缓和和释放。
“李书玉,前方何人?”
“回禀陛下,前方是婉妃娘娘的长春宫。”
“婉妃。”
慕容拓细细思索起来,毕竟后宫佳丽三千,旧人容颜尚在,新人便已承欢,他不记得也是常事。
慕容拓回想起来,婉妃入宫时年已久,乃车骑将军沈毅之妹,名唤沈彩霞。
容姿在后宫佳丽中虽然并不算特别突出,却是清丽素雅,让人耳目一新。
婉妃性子极为素淡,平日里承宠很少,也乐得深居简出。
若是放在平时,慕容拓可能并不会想起婉妃来。
但是近日他日日烦躁,再加上秋围之辱又让他变得有些敏感多疑,此时忽然记起婉妃的柔和静谧,竟有种别样的向往和亲切。
慕容拓嘴角微微上扬,对李书玉说道。
“随朕摆驾长春宫。”
李书玉立即扯长了嗓门准备通报。
“陛下起驾...”慕容拓回身做了个噤声的姿势,李书玉立马停下来。
慕容拓骂道。
“谁让你乱喊乱叫的,乖乖跟着朕进来就是。”
李书玉白白被主子训了一通,但是作为奴才他也早习惯慕容拓的脾气,于是连连点头,跟着慕容拓轻手轻脚地走进长春宫。
婉妃此时独坐在宫内,一心专注于手中的琴弦,因为背对着房门,亦是不知屋外有人进来。
慕容拓鲜少来到长春宫,宫内宫女见到他都有些反应不过来,在短暂的恍惚后又都欣喜地跪下请安准备去通报,慕容拓将她们一一制止。
“谁都不准打扰婉妃娘娘抚琴,朕自己进去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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