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乐回头看了他一会儿，脸上的笑意加深，说道：“是了，我都忘了，你和我一样，如今都是孤家寡人了。”

另一边，当远在荷兰的陆一鸽收到麦长生的消息的时候，她正和琳达·曼妮在餐厅吃午饭。当看到手机上显示的那一行中文，陆一鸽脸色一变，放下了手中的刀叉。

“陆，你怎么了？”

这些年，即使彼此是监视者与被监视者的关系，即使琳达心里很清楚，她在陆一鸽面前只能演戏，但是——

顿了顿，陆一鸽笑着摇了摇头，她重新拿起刀叉，用一种极其宠溺的语气说道：“没什么，只是之前一直持续关注的实验，本来都快要放弃了，没想到最近突然有了很大的进展，一时之间，有些意外和惊讶而已。”

听她这么说，琳达不留痕迹的看了一眼陆一鸽的手机，并没有再多问些什么。

另一边，眼看着麦长生将自己即将要启程去荷兰的消息发给了陆一鸽，麦乐笑着点了点头，他一边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边伸手，将麦长生为他准备好的飞往荷兰的机票拿在手里。

“您，不派个人和我随行，不怕我反悔吗？”

看着机票上的登记时间，麦乐顿了顿，随机这么说道。麦长生听他这么说，也是一声轻笑，他对上麦乐的眼睛，反问道：“哦，你会反悔吗？”

麦乐没有回答麦长生的问题，而是开口主动提起了麦月，这个他从未见过的同母异父的妹妹，“您以后，可千万要好好的照顾好妹妹啊，千万，不能让她离开您的视线。时候不早了，我就先走了，再见。”

完全不知道为什么麦乐会在临行前突然提起麦月，麦长生脸色骤变，他微微眯起眼睛，眼里全是寒光。

“麦乐，你这恶魔……”

“我独自踹酒醡，众民中无一人与我同在。我发怒将他们踹下，发烈怒将他们践踏；他们的血溅在我衣服上，并且污染了我一切的衣裳。”

深夜，回到自己的住处，陆一鸽将每一道门都反锁好，她独自一个人走到最深处的房间里，她站在耶稣圣像面前，双手合十，低声诵念着，她那张已经上了些年纪的脸，此刻正挂着一抹神经质的笑容，“因为报仇之日在我心中，救赎我民之年已经来到。”

她抬起头，看着正垂首，慈祥的看着她的圣子耶稣，陆一鸽长出了一口气，她垂下手，说道：“我等了这么多年，苟活了这么多年，如今，终于是要等到头了……”

“陆姨，这本《圣经》不是您很重要的东西吗？我不收这个，太贵重了。”尚且至纯至净的幼童奶声奶气的拒绝着，他的眼睛里，藏着的是世上最干净美好的风景。而她，亲手毁了这份至纯至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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