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同事站到他的身边，即使已经通风了半个多小时，但是现场的血腥味还是重的让人窒息。

“我要你的脑袋能有什么用？少说些没有用的吧。”同事叹了口气，表情和男人一样严峻。

“你觉得，是那个孩子干的？”

他们两个人搭档了近十年，所见到过的案发现场近千个，其中，也可以说是种类五花八门，他们几乎见过了各种各样的死法，但是让他们从心底里发冷的，这还是头一遭。

甚至，当他们接到报警电话赶过来以后，他们亲眼目睹到这个案发现场的一瞬间，他们仿佛来到了祭奠圣物的圣坛。而那个老人，就是用于祭祀的圣物。

中年刑警将烟头扔到脚边踩灭，这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黏腻感觉让他非常的不舒服。

“你相信吗？”

男人斜眼看了看自己的搭档，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话没有一点证据可以站住脚，他苦笑了笑，随后摇了摇头，“现场太干净了，太合理了，让人想怀疑都无从下手。”

同事转过身看着他走出房间，男人继续说道：“不过我看人一向看的很准，那个叫麦乐的孩子，他不正常。”

同事觉得搭档说的没错，他重新看向屋内，脑海中再度浮现出刚才第一次见到麦乐时的场景——那个始终保持微笑的男童。

那是一种怎样的眼神呢？那双空洞的，死气沉沉的眼睛里倒映出来的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在那个精致俊美的男童的眼里，他是以什么模样出现的呢？

同事觉得自己像是中邪了一样，他的脑海里麦乐的样子越来越模糊了，一个声音开始响了起来。

“噶…噶……”

那声音初听时像是一段一段有节奏的敲打声，而后敲打的声音越来越轻，随之伴随而来的是眼睛的酸涩，还有从耳膜处不停息来的瘙痒。再然后，替代敲打声的是一股又一股的“噗噗”声，像是气泡炸裂的声音被放大了几十倍……

他觉得自己的嗓子说不出来一句话，喉管里是令人难以忍受的灼烧感，又像是有一只手正要扒开他的嘴，从他的胸腔之中爬出来。他掐着自己的脖子，无力地跪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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