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个……之前有过节吗？

驱车回家的路上，令飏犹豫了一阵，最终还是把这个困惑问出了口。她本以为以君致这一副神秘寡言的性子，怕是很可能会闭口不谈，谁料他几乎是立刻就给出了答案：“嗯。”

“什么时候？”令飏好奇地问道，“你们两个之前就见过？”她指的，当然是服务区那次偶遇之前。

君致长睫微垂，模棱两可地又“嗯”了一声。

令飏啧啧感叹：“之前总听别人说孽缘什么的，我还不信，现在我是真的跪服了。你跟我，我跟他，他跟你……你说，咱们三个是不是陷进了什么魔咒？”

君致沉默地抿了抿唇。

虽然令飏这句话是随口说的，但她心里惦记的事一直没有忘记，停在路口等红灯时，她从后视镜里看了刚才特意坐到车后座的君致一眼，总算等到了机会开口询问：“你的手……还好吧？司霆也真是，毛手毛脚的。”

君致的眼皮难以察觉地跳了一下，他闻声沉默了半晌，就在令飏怀疑他不会再回答了的时候，却听他缓慢清晰地吐出了两个字：“不好。”

令飏呆了呆。

君致抬头看她，他目光深邃，神色无比凝重，刚在烤肉店里一直被他刻意遮挡的手掌这会儿不加掩饰地抬了起来。令飏怔怔地看着他那只白皙莹润的手，听到他困惑的声音：“它……没有皱。”

令飏是真的愣住了。

如果说在烤肉店的时候，她就已经隐隐察觉自己先前认定他是爱美娇气的猜测是谬误的话，那么现在，她是彻底坚信君致所说的“皱”必然是有更深的寓意了……

令飏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只漂亮的手掌，她虽然满脑袋疑问，却不敢再胡乱猜测了。

君致斟酌了一下用词，破釜沉舟般开了口：“我……一直不怎么敢碰水，必须要碰的时候，就熄了灯、闭上眼，眼不见为净。我……不想看到自己皱巴巴的丑态。”

“生理缘故，”他注视着令飏，话说得艰难，所以一字一顿，“我这种……人，遇水即皱方为常态，不皱才是反常，我……没想到会这样。”

什么人遇水就皱是常态？令飏虽然一脑袋问号，但重点倒是抓得精准：“你……是以前皱，现在不皱，还是一直认为自己会皱，但从来没有亲眼见过？”

君致慢慢地眨了眨眼，似乎没明白这二者之间的区别。

“这区别可就大了。”令飏条分缕析地帮他理清思绪，“如果说你以前碰到水会皱，而现在突然不皱了，那说明肯定是什么地方出了错。假若是后者，你有没有想过……或许……根本就是你的认知出了错？”

君致呆住了。

又遇红灯，令飏见路口处的车排起了长龙，索性拉起手刹，侧过身，鼓起勇气道：“我这么说可能有一点儿冒昧……但，我真的忍不住了！那个，沾水即皱也好，不吃东西也罢，请问你……一直以来把自己当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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