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他停了停，眼神忽然间变得有一些忐忑，像是怀了强烈的憧憬，又怕极了会落空：“那只白鹤……你可有觉得……眼熟？”

白鹤？她为什么会对一只白鹤眼熟？她本来就被他的“中二”之魂搞得一愣一愣，这下更是一脸的“拜托了，烦请高抬贵手，说句我等凡人能够听懂的话吧”。

君致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清澈的眼神一点一点黯淡下来，像是有些失落，又有些自嘲，最终化成了一抹几乎不成形的笑。他道：“没什么。”

他那表情不仅是有什么，简直是太有什么了，令飏盯着他，嘴唇动了动，要说话，电梯这时候到了一层，她只得先下电梯，往前走。

走了一步，顿住脚，她艰难地回过身。

事已至此，什么“你不想说我也不逼问”的涵养都被抛在了脑后，她实在是太好奇了，就忍辱负重、一言难尽地问：“你说之前认识我，不会是……在……精神病院吧？”

天地良心，她绞尽了脑汁也想不出自己什么时候结交过这路大神，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

他有病，确实有病。

而她，估计就是他的病友了。

第四章

小两口闹别扭啊？不吵架不算谈恋爱

电梯口人来人往，君致看着令飏，她也回看着他，两个人都沉默下来。

没有人说话，气氛有一丝显而易见的尴尬。令飏悄然观察了一下君致的微表情，只见他眉目未动，神色间飞速闪过了一丝惊讶，而后薄唇抿了抿，分明是欲言又止，最终却什么都没有说。

电梯口不时有人经过，还有小孩儿在嬉戏追逐，跌跌撞撞地碰了令飏好几下，此情此景显然不适合促膝长谈，令飏沉默地看了君致一眼，转身往商场外走。

她看似面无表情，实则注意着速度，也注意着身后——哦，他跟上来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出了商场，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令飏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又看了跟在自己身后的某人一眼，这才拉开车门，坐进了副驾驶座。

半分钟后，君致也坐进来了。

“去哪儿？”司机打开计价器，问了一句。

令飏动动嘴唇，刚要回答，后座上传来一句：“精神病院。”

司机没明白，又问了一遍：“什么？”

令飏蒙了。空气有一秒钟的寂静，下一秒，她气到乐了，嗔道：“你乱说什么？！”

她给司机说了酒店的地址，下意识地把君致的话当成了玩笑，摇摇头，自顾自地转头看向车窗外的夜景。忽听他又说了一句：“我想去看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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