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警局出来的时候，龙咏声曾经问过赵言辞，赵言辞虽然还是不理她，但是最终还是丢给她一句，“是关关突然发条短信说你出事了，我才赶去的。你别误会，我不担心你，是想看看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到那里才发现你根本没事。不过，算了，能亲眼看到林国栋那个王八蛋跳楼，怎么也值了。”

“言辞，我一直都欠你一句对不起，现在我终于可以心平气和地跟你说出来了。对不起，言辞，我违背了我们小时候的誓言。”龙咏声站在赵言辞身后，看着他打开车门，突然对着他喊出这句话。

赵言辞上车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细致的面孔上浮现出一抹复杂的情绪，最后冷笑一声回过头来看她，“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我是不会原谅你的。”

“我知道。”龙咏声点头，但是却笑了，“你这辈子最讨厌被人背叛。”

“知道就好。我以后交朋友会留些心，不会再碰到像你这样的人了。”赵言辞冷冷地看她一眼，上车离开了。

星期天的时候，龙咏声避开赵家人的视线，偷偷去了赵言说的墓前，在那里刚巧碰到了关微尘。关微尘拿了一束白晶菊，朝她笑了笑，然后蹲下身将花束放在墓碑前，抚摩着墓碑的纹理对她说：“言说哥最喜欢的花就是白晶菊。小的时候，我曾经听他讲过一个关于花卉的故事，他说比起玫瑰牡丹这些艳丽的花，他更喜欢白晶菊，因为白晶菊这种花，喜欢温暖湿润和阳光充足的环境，矮而强健，较耐寒，耐半荫，适宜生长在疏松肥沃排水性好的土壤中，花期早，花期长，成片栽培耀眼夺目，他说这些特性都很像你。但是，当然我没告诉他，其实白晶菊也是我最喜欢的花。”

龙咏声捧着一束黄色的雏菊，站在一旁默不作声，一直到他说完，才自嘲地笑了笑，“原来是这样，我竟然笨得一点也没察觉。”

从公墓里走出来，龙咏声去公司加班，关微尘回公寓，他们往不同的方向走，走了几步，龙咏声突然将他叫住。

“关关，你在接林国栋这个病人的那一天，就已经料想到了今天吧？你早就预料到他会自杀，才会为他看病的，是吗？”

关微尘停住脚步，背对着龙咏声脸色有些黯淡，但是回过头去，却已然换上温柔的笑容，“这怎么可能？咏声，我又不是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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