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付南风,却在这一刻迟疑了。他始终不相信,高修旸投靠北去夜总会毫无所图,可他无数次的试探、挑衅、作难,得到的结果却又违背他的预想。而南美交易失败后,高修旸帮他挡枪的那刻,这种怀疑又变成另一种莫名其妙的情绪。这感觉很奇怪,付南风从没有经历过,烦躁抓挠着心房,他看不透、想不明,更加不安。
高修旸一定是装模作样,一定是别有用心,一定是图为不轨。付南风心里这么安慰自己,抱着最后一搏的心态,挑了眉对单秋易说:“不给他找律师,让接头人,全推到高修旸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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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还彬再见到高修旸是四天之后,医生说他高烧已退,身体虚弱但神志清醒,可以进行审问。
那天纪还彬、朱开旭和另一个警员来给他做笔录,车开到医院楼下,朱开旭很自觉地留在车里。
纪还彬说:“其实你上去等也可以。”
朱开旭连苦笑都装不出来,小声说:“我怕。”
他怕接头人指认主使是高修旸,而高修旸又不肯,供出付南风。
纪还彬和另一名警员去了病房,高修旸正坐在床上喝粥,整张脸煞白煞白的,穿着宽大的病服,单薄而瘦削。
虽然都是相熟的人,纪还彬还是按流程介绍了自己的身份,架好摄像机,开始进行审讯。
纪还彬进行案情回顾时,高修旸显得很疲惫。他昨天刚醒,全身上下像散架一般,被伤口的疼痛牵扯,大脑根本钻不进别的事,纪还彬说了什么,他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嘴里的粥全是无味,咽下去要缓解饥饿,却让胃里更加烧灼。直到纪还彬说接头人供指你是贩毒主使,高修旸才猛地清醒,懵怔地看向纪还彬。
“付南风和单秋易呢,他们什么情况?”他问。
“你无权提问,只能回答我们的问题。”纪还彬回道。
高修旸扭了头,脸上露出死气沉沉的表情。纪还彬似乎有些心软,踟蹰很久才轻声道:“我们审不了付南风,单秋易证据不足,无罪释放了。”
那一刻,高修旸紧紧抓住被角,纪还彬觉得他整个人都在发抖,那瘦弱的身子似乎下一秒就要散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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