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修旸侧了个身,手指抚过停在身前的车头。仔细一看才发现,单秋易开的车竟是一辆纯黑色的宝马,因为那颜色太黑、太浓重,乍一看不像什么好车。
车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高修旸凑近单秋易道:“单老板难道没看出来吗,付南风的用意,根本不在内鬼。”
高修旸手腕受伤后,把付南风单独叫出来谈内鬼这件事,为的就是引人耳目,背地里找出内鬼。而付南风是什么态度呢?他叫停北去夜总会的营业,让所有人聚到一起,当众宣布此事。是付南风傻,还是他以为内鬼傻,大张旗鼓抓内鬼,能抓得到吗?
单秋易并没想通高修旸的意思,挑眉问:“你想说什么?”
那天分析被老外暗杀的种种可能,高修旸还隐藏了另一种情况。当时他没有十足把握,可付南风在北去夜总会上演“兴师问罪”后,这个想法愈加坚定——窝里反固然可怕,更可怕的是,天下易主。
高修旸一下下敲着车盖,那声音让单秋易特别心烦:“单老板,你自己也说,你在北去夜总会里威望很高,你这么高的威望,付南风能忍得了你?
高修旸轻蔑一笑:“如果这整出事件都是付南风自导自演,最终的结局,要么是他推你下神坛,拥我上位,让手下人除他之外,不再一心二主;要么是断了我这个前警员的后路,给其他意图不轨的小弟杀鸡儆猴。”
最后一个指头重重敲在车盖上,高修旸停了动作对单秋易道:“每一个结果,付南风都坐享其成,百利无害。”
没有人愿意把付南风往坏了想,但高修旸也不能善良地认为,付南风还是五年前那个,有点玛丽苏情节的小白眼。任何一个有善良的人,总会被现实磨光棱角,抚平倒刺,剩下一具无坚不摧的空壳,因麻木而变得冷酷。
光阴抹去曾经的稚嫩,高修旸非常想问,到底是谁把你变成这样的呢,付南风?
单秋易的车停在路边终不是回事,高修旸想说完这番话让他把车移开,单秋易却拉住他的胳膊冷冷地问:“高修旸,不管风少傻还是内鬼傻,你是不是以为,我也傻?”
高修旸不明所以地看着他,单秋易继续道:“挑拨离间这招早过时了。风少说了,北去夜总会里的自己人,只有我一个。”
没想到话说到这份,单秋易竟质疑他而不是付南风,高修旸觉得这人有点愚昧,更多的却是心安。
小白眼你都坏成这样了,身边竟还有人对你这么死心塌地。高修旸忽然觉得付南风很幸运,因为在他身边死心塌地的,又何止单秋易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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