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握,握得麦浪旧时的伤口都一并跟着裂开,隐隐透出一些血丝,痛感也越来越分明。
“回家。”刘阔的声音比之几年前,沧桑了许多,容貌上也沧桑了许多,根本不像一个三十岁的人,那头发里夹杂的白发和下巴上许久没有搭理的胡茬,让刘阔看起来更像一个快四十岁的男人。
麦浪的眼睛红了,他的心变得异常乱,他后悔了。在分开的这四年,他自己那么痛苦那么难过,他都没有因为自己的离开而后悔,但是当他看见这个久久没有愈合的刘阔的时候,他后悔了……
麦浪的眼泪没出息地掉了出来,刘阔伸出手去,用粗糙的指腹拂去了麦浪的泪水。
麦浪不知道,跟刘阔的见面,才刚刚是让他流泪的开端。当刘阔把麦浪带回了家里,麦浪才真的要水闸大开,喷涌不止。因为刘阔的家,所有的布局,就跟他们在白狼的那个小家是一模一样的,就连家具、摆件,也都分毫不差。唯一有些不同的地方,就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照过的那些照片,都没有了,随即取代的,是麦浪一个人的照片,那些都是刘阔趁着麦浪不注意的时候拍到手机里的。
在卧室,墙面上挂着一张大大的麦浪的照片,那是一张麦浪在田间认真取样的照片,阳光洒在他的脸上,煞是温柔好看。
床头放着的小摆台,都是麦浪睡着时候的照片。刘阔就是用这些照片,勉强支撑过了这四个春夏秋冬。
麦浪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他蹲在地上抱头痛哭,哭得惨不忍睹,上气不接下气的。这样的狼嚎方法,也仅有在分手的第一年出现过那么一两次。
刘阔看见已经哭到失控的麦浪,双眉又一次地拧到了一起。但是他不知道给怎么面对处理这样的情形。他们分开太久太久了,存在刘阔骨子里的东西只是他对于这份爱的执念,他竟然都忘了该去怎么疼爱这个不听话的说跑就跑掉的爱人。
麦浪是鼻涕一把泪一把,最后干脆坐在地上,养着脑袋哇哇一通嚎,真真地把积压在他骨髓里的那些痛苦都嚎了出来。
刘阔手足无措了,不过好在他看见了麦浪的鼻涕泡的时候,还能想起来去找纸巾,然后很认真地去给麦浪擦鼻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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