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情况很糟

“心莹，怎么样？”张心莹一走出房间，沈长安就抢先问道。

张心莹看了眼同样紧张的沈渭生，摇了摇头，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爽朗的笑容。

“情况很不乐观。现在人证物证都指向顾先生，而顾先生却并不清楚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怎么会这样？”

“顾先生跟我讲了事情的经过。他当时确实跟韩重阳发生了口角，韩重阳冲他动了手，动静应该挺大的。韩重阳的老婆孟菲菲和下人莲花的口供都证实了这一点，说他们在楼下都听到了楼上的响声。”

沈渭生放在大腿上的手攥成了拳头，目光更加深沉。

张心莹看着他，继续说道：“顾先生说，因为韩重阳的推搡，他倒在了地上，然后就晕了过去。他醒了之后，韩重阳就死了。这期间发生了什么，他完全不清楚。”

“那…”沈渭生一张口，才发现声音粗粝暗哑，他清了清喉咙，“你有多大的把握？”

“说实话，如果做无罪辩护的话，我没有太大把握。”张心莹看着沈渭生的眼睛十分坦诚。

“你刚才说人证物证都指向顾斯羽？还有物证？”

“对。物证就是插在韩重阳身上的那把刀，上面只有顾先生的指纹。”

“什么刀？”

“据下人莲花说，那把刀是韩重阳书房里的裁纸刀。”

“韩重阳书房里的，那就说明这刀不是顾斯羽带去的。”

张心莹知道他要说什么，“不是他带去的，只能说明他没有携带杀人工具，并不是蓄谋已久，但也许是临时起意呢？”

“不可能！”沈渭生一拳捶在桌子上。“斯羽他是谦谦君子，杀只鸡都不可能，怎么可能杀人？那人还是他的父亲！”

张心莹心下一凛，看着这样激动的沈渭生，既觉得新鲜，又有些可惜。为什么他不喜欢女人呢？

“渭生，你不要激动。虽然这案子比较棘手，但是，如果打成意外伤害的话，我还是很有把握的。不过是坐几年牢，我想以你的本事，顾先生在牢里也能得到很好的照顾。”

“不行！”沈渭生斩钉截铁的说，“他不能坐牢！心莹，你不要想别的，就按无罪辩护去做。这个案子，我会找人去查。”

张心莹了解沈渭生的脾气，他这么说她倒也不吃惊。于是点点头，收起桌上的资料，“渭生，那我先回去了。你要是有什么消息，一定马上告诉我。毕竟我们时间不多。”

“我知道了。”

送张心莹到门口，沈渭生突然想起一个人，“心莹，他们韩家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吗？那个韩万涛，那天晚上，他在哪里？”

“出事那天晚上，韩万涛并不在韩家，在他的女朋友那儿。是第二天警察给他打电话，他才知道出事的，他也一口咬定顾先生是凶手。”

“好，我知道了。”

沈渭生的眼睛暗了暗，他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

走进房间，顾斯羽又睡着了。看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人，沈渭生不由得叹了口气。这是第几次了，他在等他醒来？顾斯羽遇到自己，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他小心的攥住顾斯羽正在输液的冰凉的手，轻声道：“斯羽，只要你平安无事，我什么事都答应你。”

顾斯羽再度醒来，又是一个黄昏，他看到眼前的沈渭生，不禁苦笑，为什么我就是逃不开这个人呢？

沈渭生见到顾斯羽醒来，平静了许多，只是紧紧握住顾斯羽的手，轻声道：“斯羽，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顾斯羽的眼中还带着刚刚睡醒的迷茫，手轻轻的往外挣了挣。沈渭生即使再不舍，只得放下。顾斯羽看了他一会儿，眼睛里并没有什么焦距，过了一会儿，便又闭上了眼。

沈渭生不知道他是没有完全清醒，还是不想看见自己。但刚才顾斯羽看自己的眼睛里没有怨恨，没有担心，那样云淡风轻的，却让他更加害怕。

“斯羽，等你好起来，咱们就出国吧！先把你的病治好。我知道我亏欠你太多，等你病好了，我不会再强迫你，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

顾斯羽似是听到了他的话，又睁开眼睛，看到沈渭生诚挚的目光，心里一热，不由得移开眼去。

目光所到之处，却愣住了。沈渭生的鬓边居然多了几屡白发，白发夹杂在乌油油的黑发中，特别显眼。

顾斯羽心中巨震，沈渭生不到而立，正值壮年，怎么几天不见，就多了这么多白发呢？

他不由得抬起手，想去摸一摸那白发，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这么难过？

他的手抬到一半，就被沈渭生攥住了，贴在了自己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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