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宋问等人被堵在城门外, 一个一个排查的时候,几乎是崩溃的。
宋问捂着脸:“紧赶慢赶, 还是赶上了最高峰。”
小五叹道:“这下好了,又没坐上船。”
“别说又嘛, 来的时候还是坐了一段的。”宋问道,“这次回去, 是真坐不上了。”
长安到杭州的水运, 通达快捷。遇上顺风,水势好的时候,可以日行数百里。所以有“千里江陵一日还”的夸张感慨。
一行人出了城门,乖乖往官道上走。
林唯衍问:“明年回去, 你是说认真的吗?”
“真的。”宋问道, “其实, 应该是我呆不过明年。所以能做的事情都赶紧做了。”
他们一路赶下来,马削瘦了不少。可把小五小六心疼坏了。
到了长安, 又被堵在外面。
这长安城门的守备戒严了不少。
宋问算是脸熟,所以很快就放过去了,不然坐着马车,这里里外外得翻查个遍。
几人行在道上的时候,发现巡逻的街使也增了一倍。
宋问透过窗口往后看,诧异道:“这祭天应该过去了呀, 为何还有这么多兵?”
林唯衍:“因为人多?”
宋问攥着自己的手指取暖,摇了摇头。
云深几位学子,结伴出来散心, 结果在街头看见宋问那辆熟悉的破旧马车,俱是一副见鬼的表情。
孟为发出一声大喝,喊停了他们。
宋问带着林唯衍走下来,众人面面相觑。
冯文述睁着大眼道:“还真是先生?您不是回钱塘了吗?”
这算算时间,光用来赶路了吧?
“是啊。”宋问一脸真诚,“可是我很想念你们,心中难安,于是走到半路我又回来了。”
众学子:“……”
信了她的话,那真的是白上她的课了。
宋问朝小五小六挥挥手,示意他们先回去。而后跟着几位学子慢走慢聊。
冯文述道:“先生,那您冬至肯定没好好过,不如学生现在请您去吃一顿,当作是接风洗尘?”
几人纷纷应和。还从未请先生吃过饭。
宋问说:“这倒不用,先让我养养。”
坐马车或者骑马,都需要相当强大的铁臀,宋问现在有点累。
宋问:“怎么这京城守备如此森严?冬至已过,照理应该慢慢撤下来才是。”
“此事真是说来话长。”李洵叹了口气,走在她身侧道:“高侍郎的事情,先生是知道的,叫陛下很生气。虽然并没有审出太多,但他是从岭南来的,能官至侍郎,其中也确实,与南王有些许微妙的关系。陛下原本就颇多疑虑,如今想到,文武内臣里或有二心,便越加担忧。”
冯文述接着道:“加上听闻南王近日已经启程了,不知何时会到长安,如何能不忧虑?金吾卫又哪敢懈怠?”
这冬至已过,还是有不少人出来走动。街上摊贩呼喊吆喝,很是热闹。
扑鼻间全是油炸的香气,林唯衍险些走丢。
孟为抓着他的手臂,给他一路买一路吃,跟上大部队。
一群青年才俊,意气风发,看着很是瞩目。
大梁民风开放,不少女子出街走动,停下看着他们轻笑。
宋问缩着脖子,吸了口寒气。望天道:“这还真是担心早了。我来的时候,他们还在钱塘呢。这走得慢慢吞吞的,谁知道什么时候到?”
李洵看着她道:“可是,这南王世子已经来了呀。”
宋问大惊:“什么?!”
几人齐齐点头。
冯文述道:“这南王世子,是前几日从水路来的。”
宋问深深叹息。要是当初愿意捎上她,什么都好说,何必整那些虚的?
她和唐霈霖注定不好做朋友。
冯文述接着道:“世子说南王身体抱恙,需在钱塘修养数月。又怕陛下忧心,便秉承父命,先行赶来,向陛下敬献贺礼。”
这一招倒是挺好。让南王继续留在钱塘,多争取些时日。自己过来,算做一名人质,也可免陛下多心。
如此一来,就算南王走个一年半载的,也不能诟病什么。身体羸弱嘛,儿子都在了。
他们这样走着,不知觉就送宋问到了自己家。
冯文述道:“先生,您近日自己也小心些吧。若是有事,可以来找学生帮忙。”
宋问颔首。
李洵:“如此,我们便告辞了。”
孟为将林唯衍推回去。众人就此作别。
小五小六正在打扫房子,已经落了些灰尘。
小五叹道:“这来来回回,光都在路上折腾了。冬至都没好好过呢。”
小六:“那今晚准备准备,吃些好的?”
林唯衍点头:“吃些好的!”
宋问道:“那你们准备吧,马车卸了吗?”
小五道:“还没呢,东西都没搬出来,少爷是要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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