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宫中老人曾说若在初雪日和心爱之人携手赏雪，定能白头到老……”是清雅的声音。

林月瑶绞紧手中的帕子，缓缓转眸望去。

小鸟依人的清雅正依偎在言冰云怀中，开心地拨弄着他肩上掉落的雪花。

两人也看到了站在冰湖畔的林月瑶，双方都明显愣了愣。

“清雅见过姐姐。

”清雅将手放在微微隆起的腹部上，不失礼节地屈膝行了个礼。

只是同时，她手中的帕子却似没拿稳般突然滑落，直直顺着风吹到了冰湖面上。

“啊……夫君，这是你送给我的鸳鸯帕……”清雅急忙叫道。

言冰云看着林月瑶那毫不搭理人的冷清样子，心底升起一股无名火。

许久未见，她怎还是那般不可理喻？

“你去捡一下。

”言冰云直接对着她吩咐道。

林月瑶一怔，看着不远处那绣着戏水鸳鸯的帕子，早已不知心碎为何物。

她突然就想通了一件事——

绝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但见新人笑，谁闻旧人哭。

前六年从艰苦到风光，是林月瑶陪着言冰云一步步成为邱国大将军。

后面的六年乃至更长，该轮到别的女人了……

林月瑶深吸一口气，解开肩上的貂皮坎肩，缓缓朝冰湖走去。

捡完这鸳鸯帕，她的心也就彻底死了。

冰面忽地开裂，呲呲的裂缝骤然朝着林月瑶曼延。

“月儿，别动！”身后传来言冰云那略显慌张的大喊声。

宝就越装作没听到，弯腰拾起那帕子，足下的冰面瞬间开裂！

“噗通”

她整个人失重般跌落冰湖底……

第5章 谁闻旧人哭

林月瑶没有挣扎，亦没有回头看那个男人一眼。

刺骨的冰渣杂夹着寒水侵入肌肤，她终是承受不住，沉沉闭上了眼……

碎冰重新盖住湖面，一切恢复平静。

“月儿！”言冰云脱了袍子就要往湖里跳，一旁的清雅连忙将他拉住。

“夫君，太危险了，您别去……”

“滚开！”言冰云眼底一片猩红，失控地推开清雅，随即跳进冰窟窿中。

清雅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还好旁边的婢女险险扶住了自己。

她愤恨地看着冰湖，眼眸几近扭曲。

梧桐苑。

卧房中摆了好几个火炉，婢女们不断往内添加炭火。

床榻上的林月瑶脸上没有一丝血色，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言冰云不停地拿热毛巾给她擦拭身体，神情无措又惶恐。

“冷，好冷……”林月瑶哆嗦着，声音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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