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旁观与制裁

林小维是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阿帕忒，因为做贼心虚他本能地有点慌，可想到自己现在这个样子与埃尔维斯八竿子估计也打不着

许久未见的阿帕忒变化很大，他好像是瞎了一只眼，一边的头部被绷带紧紧地包裹着，身上也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痕

应该是在被人追赶，身上的衣服被撕成一条一条的，白的晃眼的皮肤就这样直接的暴露在外面，可他似乎根本就顾不上这些，像个乞丐般爬着四处寻求帮助

但很可惜这节车厢上的人不仅不对他施以援手反而都像见了瘟神般远远地躲开，冷漠而疏远。不过这也可以理解，他们本就是处于社会最底层，都自顾不暇哪还有心思去管别人的闲事

阿帕忒爬到人前眼睛里满是乞求，见无人回应他开始用力地磕头，

“求求你们，救救我，我不能回去，……他们就要过来了，他们会杀了我的……求求你们”他的头狠狠地撞击在列车冰凉的铁皮地面上，不到一会就已经满头都是血淋淋的了

林小维其实想救他，可联想到他在书中的形象，

阿帕忒是可怜，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他半辈子都烂在泥泞里了，耳濡目染的全是些肮脏卑鄙的行径，他想要活下去就只能见样学样，

这种人若是在逆境中倒还好，就是怕他一朝得势，童年经历让他没有是非观念，他只会拼命计较得失，像是饥渴难耐的人一旦找到食物便会失了智般拼命摄取，若是没有人阻拦他极有可能会将自己活活撑死，因为从未拥有过所以一旦得到后便不会轻易放手，且欲望没有尽头，他会不断地渴求更多来填补他曾经的缺失，直到死的那一刻。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不曾见过光明”，而这时若是有人动了他的奶酪他便会化作豺狼，原剧情中阿努比斯被阿帕忒疯狂报复就是例子。

所以林小维在犹豫，

虽残忍却也无可奈何，他不知自己的行为是否会为未来埋下祸根

阿帕忒将地面砸的咚咚响，声音也逐渐沙哑，但最后终究是无人上前

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几名奴隶模样的男子走了进来，走在前头的男人见到阿帕忒后咧开嘴笑了，

“这小骚！货原来是跑到这里来了，还真会找地方”

阿帕忒看见他们向自己走过来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他拼命的尖叫，像狗一般往车厢更深处跑去，他一条腿像是有伤，跑起来脚步踉跄险些摔倒

绝望的是这已经是最后一节车厢了，他根本没有地方可以逃了，男人好看的眸子现出了绝望

那群人中的一个男人走到他面前狠狠地扯住了他的头发，动作粗暴

“小贱！人，你跑什么跑，你不会真以为你能跑掉吧，你也不想想就你这种货色又能跑到哪里去呢”

他手劲极大阿帕忒被扯得吃痛拼命挣扎，那人竟直接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　　声音清脆响亮，车厢一下子就静了下来，男人停止了叱骂与推搡，女人们尖利的哭声静止在了前一刻，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在了阿帕忒身上，带着同情与幸灾乐祸，像是在期待着些什么，所有人都是旁观者，明知结局却无人阻拦

就让这乱哄哄的戏台演得更热闹些，你方唱罢我登场，拼得个你死我活头破血流才更痛快

黑暗中的蛾子最喜欢的才不是光，而是更多与他同样卑微可笑的虫子

反正结局都相似，先烧死又何妨

最好把这一切都烧个精光才好

落得个白茫茫大地，不死亦不休

阿帕忒被这剧烈的一击打得直接栽在了地上，半个脸肿的老高，有丝丝鲜血从嘴角渗了出来

这时有个正看侧看一般厚的矮矮胖胖的男人走了过来，男人留着细细的八字胡，一身绸缎油光水滑，整个人都跟这节破旧的车厢格格不入

估计是看到自己老大过来了，男人扯起就要晕厥的阿帕忒，

“老爷你快看，我就说了这小骚！货跑不远”

被喊作老爷的矮胖男人走上前去用手中一根镶着黄金的手杖挑起了阿帕忒的下巴　　他的声音尖利而刺耳，

“呲，贱！人，也不想想自己现在这是在哪里”

“小杂种，你还以为自己现在还是魔王的人啊，你知不知道那混账早就已经连个骨头渣都不剩了，你还想让他来给你撑腰，我告诉你他被处死那天我亲自去看了，那人最后全身骨头都碎掉了，整个人烂成了一块臭烘烘的腐肉”

他那张堆满肥肉的油乎乎的大脸挤成一团，三角眼折射出猥琐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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