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宁偲一声不吭的离开,对他来说是致命一击,让他高烧不退,持续呕吐,只要回忆起那段时间就会出现应激性呕吐。胃部痉挛,胆汁都快吐出来了。
那时候,找不到宁偲的时候,他整宿整宿不能睡,枕着她睡过的枕头,只要闭上眼脑子里就会浮现他们在这张床上亲热的点滴,像是毒,慢慢渗入他的血管。
他是真的很过她,不是由爱生恨,是真正的刻骨的那种恨,他甚至想过,与其念念不忘,不如憎恨一辈子,好歹这个比较容易放过他。
即便心里恨着,也忍不住生出一点期待,可是随着时间的变化,他的期待渐渐被磨灭,他学会了接受,宁偲是真的不会回来了。
宁偲走后的第二年下半年,李倦又病了一场,持续工作一周后,高烧不退时的虚脱让他混沌的脑子突然清醒,他想他可能是真的失去宁偲了。
家里逼着他跟一个制药公司的千金订婚,对方性格好家世好,甚至脸都有几分像宁偲,但是性格截然不同,宁偲的性格像是小猫,时而冷傲时而温软,张牙舞爪撒娇卖萌,全凭她的性情。但是制药千金不一样,她温顺到很普通,眼睛里没有光华,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
李倦拒绝了这样的安排,跟家里大吵一架,摔门离开。
他在跟宁偲求婚前,悄悄准备了一套婚房。本来是打算当惊喜的,宁偲走后,一直空着,跟家里吵完架,李倦就搬了过来,李母也就没再来过。
这是他的婚房,是他跟宁偲的房子,他没带过任何人回来,包括保洁,房子的角角落落都是他自己亲自收拾的。
他想,他又开始等待了。
屋子里黑漆漆的,没有人照顾他,也没有人为他倒一杯热水,他拖着湿淋淋的身体翻身下床,从医药箱里掏出退烧药,就这么干吞了下去。
然后剥掉湿哒哒的睡衣,洗了个温水澡,期间差点昏倒在浴室,若不是他突然幻听宁偲叫他,他可能就一头栽在浴室里,死去都没人知道。
病好了以后,他跟自己和解了。
李倦送完宁偲,没有回他的新房,也没去单位,而是把车开回了以前那套房子。
屋内的陈设都没有变,跟宁偲走时一模一样,只不过他定期会过来住一住。
今晚。他特别想过来。
换完床单被套,他脱了衣服洗澡,把手机扔到了床上。
温热水洒下来,他撑在墙上,任由水顺着眉骨往下淌。
他闭着眼睛,脑子里全都是今晚在餐厅的画面。
他去洗手间出来,在走廊碰见了一个陌生女人。
陌生女人好像认识他,能精准的叫出他的名字和职业,亲昵地喊他''李医生'',李倦以为只是他接待过的患者。
女人笑眯眯地说:''能聊聊吗?''
李倦不知道要聊什么,被女人领到了走廊的无人处。
女人自我介绍说:''我叫乔羽,是宁偲的师姐,我们都是周斯年的徒弟,在Y国学设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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