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皇帝,遇到了刺杀,也是瞧运气,更何况是我。」谢仞淡淡说着。
话虽如此,可我却觉着,谢仞语气中,有些冷。
「阿仞,和我说说那次你是怎么受伤的好不好?」我抬头,看向谢仞。
谢仞的手轻轻覆上我的眼,「乖,睡觉,很晚了。」
我将谢仞的手拿开,「不要。」
我也不知道自己如何起了好奇心,只是心里的不对劲一旦蔓延开来,总是想要刨根问底。
「若说了,你是不是就好好睡觉?」谢仞神色有些无奈。
我点点头。
「九年前,我在涂州赈灾的时候遇见了个小姑娘,十二三岁。」
谢仞刚开口,我就忍不住心里泛酸:原来,这道疤竟是另一个女孩留下的。
「她的家里本还算富裕,一场大水毁了一切,同所有难民一样,无家可归。」
「她日日跟在我身后叽叽喳喳,因为跟着我不会让她饿肚子。」
「后来,难民暴起,一时间护卫被冲散了,我护着她逃走,受了一身的伤。」
「混乱之际,她把匕首插进了我的胸口,然后逃走了。」
「后来,我找到了她。她不是什么富农家的女儿,她的爷爷是涂州前任司马,父亲是徐县知县,都死在东厂手下。」
「她说她恨我,日日跟在我身边讨好我,让她觉得恶心,只可惜恶心了这样久还是没能杀了我。」
谢仞垂眸,我看不清他的神情,但他定是难过极了。
我突然有些心疼,那个女孩明明是他受了伤也要拼命护住的人,却转眼将匕首刺入他的胸口。
我想起来那天夜里他疯了般握着我的手将匕首刺进他胸口,那个女孩当真是伤透他了。
可是……我突然心中堵得慌,伸手抚摸上谢仞胸口的疤痕。
我又算什么呢?
「阿仞,我和她很像,是不是?」我颤声问道。
若非是我与那个姑娘相像,初见那夜谢仞应该不会这般疯魔,握着我的手将匕首插进他胸口。
谢仞沉默许久,开口,「你与她确有些像,年纪相仿,又都是来要我性命的。」
听得谢仞这话,我的心开始疼起来……
我转身,朝床里边挪了挪,离开了谢仞的怀抱。
「莞儿?」谢仞轻轻推推我的肩头。
如今,我不愿理他。
片刻后,谢仞似有些慌了,他生疏地伸手,从后背抱住了我,「莞儿,我从未将你当成她。」
「我心悦的,仅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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