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小人参又带了两坛酒给连司,撑着脸看着醉眼惺忪的他,「我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你姐姐?」连司斟酒的动作突然停了,突然发怒了似的,一摆手把桌上的酒坛子全都砸在了地上,「滚,滚!」
酒坛砸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声响。
小人参见他每回都不答,气得也拂袖走了。
院子里一时安静极了,又过了许久,连司突然哼笑道:「你姐姐不愿同我……不愿同我回家……」
他说着,又突然站起身来,跌跌撞撞去了当年萧月照住的那个院子里,那里干净极了,一草一木都保持着她走的那日时的样子没有变过,是他叫人日日打扫这里,自己却不敢踏足。
许久不曾来了啊……
小院草木依旧,故人不在。
他似是醉了,又像是没醉,一步一步地走在院子里,然后推开门,小心翼翼地摸着屋子里的摆设。
突然,他余光间瞥见空空荡荡的画篓子里多了一幅东西,正卷得好好地躺在画篓子里。
他抿唇,醉意清醒了大半。
最终,他鼓起勇气似的展开那幅画卷,入目却是以木炭为笔画的他的肖像画。
纸张已经泛了黄,如同当年被尘封泛黄的记忆。
他突然想起那日他让她给他画画,她拒绝的时候还偷偷翻了个白眼——
原来尘封并非遗忘,一字一句,一颦一笑,他都记得清楚。
连司突然抱着那幅画坐在墙角崩溃大哭,一个高大的男人却像要不到糖的孩子似的,他的泪水把那幅画氤湿,把上面的人像也氤氲得模糊一片。
又许久,他只哽咽道:「我终究不能当成没遇见过。」
只此一别,再无归期。
可他终究没能像当初说的那样把她忘掉,只像个懦夫一样把与她有关的那十年记忆封在了记忆深处。
不是忘记,而是不敢想起。
「我……我来寻你。」
许久,风声微过,院中却再无人影。
自那日后,再无人见过那个漂亮好斗的妖王,据闻他最后去过的地方,是妖界和魔域之间。
而坐落在妖界和魔域之间的那处死气沉沉的小院里,近两日也莫名多了些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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