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说说话
回到家时, 天色已经很晚了。
汪从悦站在前院,轻轻推了秋枕梦一把。
“妹子,我今儿还没沐浴呢, 你先回去, ”他说,“帮我把笔墨都拿过去, 过会儿我画一点。”
秋枕梦抱着他胳膊道:“我帮小哥哥洗啊!家里买了一大堆花瓣了, 都放着呢,这么长时间都没人用。”
这话叫汪从悦猛地想起那天。
他面颊微红,将秋枕梦的手扒拉下来, 故意板着脸道:“妹子别闹, 你也没沐浴呢,天晚了,就别折腾了。”
秋枕梦随着他的力道往前走了几步,到书房拿笔墨, 进了二门,汪从悦这才松了口气,有些遗憾地去往厢房。
屏风已按时令换了一扇,上头绘着几枝菊花。
汪从悦浸在水中,欣赏着花色, 忽听门被人开了, 旋即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
“谁?”他面色一寒。
“小哥哥,是我啊。”
屋中响起秋枕梦的声音, 似乎噙着笑意,刻意压低的脚步声也重了。
她边走边道:“小哥哥,我想起热水不好烧,咱们俩一人一桶太废柴禾, 就让我和你一起洗怎么样?”
汪从悦的视线投在清清透透的水面上,刚刚升起的欢悦一下子散了。
他声音拉得有些长,拒绝了这个令人心动的请求:“不行,家里不缺这点东西。”
秋枕梦的声音已离得很近了。
隔着一扇屏风,汪从悦的心跳声,伴着她的语音混合在一起,几乎带来了窒息的感觉。
“小哥哥,居安思危嘛,”她促狭地笑着,“省省没什么不好,况且睡都一起睡了,沐浴算什么?”
他连颈子都红了,大概是太烫的缘故。
“回去,正好洗完了立刻回房,省得被风吹,”汪从悦仍旧是拒绝,语气却软了不少,“乖,别让我担心。”
秋枕梦轻轻敲击着屏风。
“我都把花瓣拿过来了,还怎么拿回去呀?”
汪从悦提着的那口气,蓦地没了。
他一时没有说话,屏风外的秋枕梦等了一会儿,将一只篮子推了进来。
他望着那个拿来推篮子的小棍,简直要哭笑不得了,欠身将篮子提起来,往水面上一倒。
秋枕梦终于绕进来。
她半散了长发,乌溜溜的眼睛直盯着他,似乎含着笑。
汪从悦被这带了笑意的眼神看得低了头,便听少女的声音温柔地说:
“小哥哥,我就知道你肯定不勤快,急着洗,便没拿花瓣啦。”
汪从悦抿了唇。
他嘴唇被咬伤了,抿起来时还稍微有些疼。
耳边传来少女窸窸窣窣脱衣服的声音,更令他不敢抬头,只盯着水面看。
一会儿觉得放上去的花太多了,不能从缝隙里瞧见水下。
一会儿又觉得花太少了,应该放得密密匝匝严严实实,连水都挤出去才行。
折磨人的声音没多久便结束了,汪从悦赶紧闭上眼。
浴桶内水面涌起。
紧接着,少女温软的身体便靠了过来,两个人并排挤在不算宽的浴桶中,挤得他恨不能就这样化了。
秋枕梦撩了撩水,花瓣沾了一手。
汪从悦还在闭着眼,仿佛睡熟了的样子。
“小哥哥怎么闭眼了?”她笑着问。
汪从悦口干舌燥:“我困。”
“那你脸红什么?”她又问。
汪从悦回答得言简意赅:“水太烫。”
秋枕梦撇了撇嘴。
作为一个温柔体贴的女子,她当然不会拆穿汪从悦的鬼话,整个人身子一斜,便靠进他怀中去了。
有什么软绵绵的东西蹭在身上,汪从悦心跳又加快了。
少女滑溜溜的小腿缠着他的腿,无一不在提醒他,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头脑都有些昏沉了。
“小哥哥,你在宫里侍奉过贤妃娘娘沐浴吗?”
耳边轻飘飘地响着秋枕梦的声音。
他甚至没分辨出这句话在问什么,下意识便回答了:“侍奉过。”
那是在救了贤妃以后,他的差事便上提了一些,侍奉娘娘沐浴这种事,做了大概有小半年。
后来又升了,换了个更好的差事,在娘娘侍寝的时候,从旁伺候并守夜。
再后来,他便去了内官监,不再常往内宫里走动了。
“哦——我懂了,”秋枕梦直起身子,充满幽怨地指责他,“想来我长得特别丑,远比不上娘娘,小哥哥才不肯看我一眼。”
汪从悦惊得一下子睁了眼。
秋枕梦正靠在浴桶边缘,支着头,含着笑看他。
她半个胸膛都在水面之上,无数水迹,从莹白的肌肤上蜿蜒着落了下来。
那条白皙的手臂,衬着花梨木的纹理,越发显得纯净无暇,他目光仿佛被吸在上头,扯都扯不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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