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春雪夜天长地久的愿望中,变成废墟的绮罗殿前,在那杯毒茶泼地,萧珩昏迷前还在保护自己的时候,在那一次次扼喉的双手伸出又收回的时候……
赫连漓发现,原来他的内心之中还有这样一个强烈的愿望,曾经那五年日夜期盼的愿望……
和他好好在一起。
被自己压在心底,终于在今天反扑了,那样猛烈地震动他的心魄,让他一晃神,就觉得自己为什么要这么痛苦?为什么就不能像曾经想象的那样,拥有美好的生活?
程医看着赫连漓神色的变化,无奈地摇摇头,“倒是有这种方法,只是……”程医不知该怎么说。
“您请直言。”
“老夫去西域,就是为了寻你身上金针的治疗之法,如今已小有所成,但你若要封住记忆,你身上的金针便无法取出……”
赫连漓闻言,睫毛一颤:“怎么会这样?没有两全之法吗?”
“若取了身上针,你这长时间停滞体内的真气便会如脱缰的野马般在全身激荡,封存记忆之法不会牢固,甚至会扰乱你的意识,有致人疯癫的风险。”
赫连漓双手垂在身侧紧握,他白着脸,抿唇不语。
程医叹了口气,又道:“这金针若是一直在身上,对你身体极其不利,时间长了会导致你四肢残废。而且即使有封印之法,但这种方法的效果因人而异,老夫也没把握你会彻底忘记。”
赫连漓一时陷入两难的抉择:取针,不封住记忆,或许他少年痴狂终成遗憾;封住记忆,不取针,多年后他会身体残缺,但或许他会拥有美好的一生……
程医拍拍他的肩膀:“不论你二人之间有什么隔阂,但这封存记忆之事,你还需再多加思量。正好你要去买药,就边走边想吧。”
“烦请您先不要告诉他我这金针能取出来了。”
“好,好,好。”程医摆了摆手,“你先出去,等我重新写个药单,以防万一。”
……
赫连漓心不在焉地跨出屋门,结果看到萧珩也出了屋子,他正被王临福搀扶着,一步一步向自己挪来。
“你怎么出来了?”赫连漓皱着眉,就要扶着他回去躺着。
“我听王临福说了,这几天你衣不解带的照顾我。阿漓,这药我去买,你得回去歇着。”萧珩不容拒绝地将赫连漓往房间那里推了推。
“你这是抽什么疯?”赫连漓沉下脸,“是你中毒,还是我中毒?”
“毒已经解了,反正是骑马去,又不是我跑着去,我没事儿。你回去歇着啊,这几天你肯定累坏了!”
说着推开王临福,“去给我备马。”
王临福无法,只得向赫连漓求助:“漓公子,主子不听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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