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一场交易

柳玄逸的笑容僵在脸上，按理说这么久没见楚炎奚该高兴才是，可看他这架势并不像叙旧，柳玄逸领他们进门，找着话题问，“王爷的伤是否痊愈了？”

楚炎奚坐在桌前，淡淡道：“基本无碍。说来还得感谢你。”

“应该的，无须言谢。”

楚辞拿出两块翠绿玉佩放到桌上，语气沉重道：“这两块玉佩想必你不陌生。”

“这是马汝安和冯骥的随身玉佩，我在大理寺见他们佩戴过。怎会在你手里？”

楚辞叹息道：“接手大理寺的人手段残忍，凡是不顺从刘嵘者，皆处以酷刑。这两位公子年纪不大，但都是将门之后，自不会屈打成招。前些日子有人秘密来信，说是两位公子受尽屈辱，在牢中绝食相抗，可又担心连累司马大人，故而拖到如今，想必是到了性命攸关之际，这才冒死送出密信。”

“所以，王爷是希望我将他们救出来？”柳玄逸左右为难。不救恐会丢了两人性命，救下便是让刘嵘失去左、右司马大人的扶持，反而给楚炎奚壮大势力。

左、右司马在朝中颇有威望，一旦他们反对刘嵘继位，那登基一事就有了变数。

柳玄逸跟着楚炎奚十余年，他的这点心思瞒不过柳玄逸，所以楚炎奚也不骗他，直截了当说道：“本王来此是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见死不救，在马汝安、冯骥死后本王拿着玉佩和他们的尸首找两位司马大人。第二，救人，本王允你一个条件。不论你选择哪种，结果都是你爹失去两位司马大人的支持。你想清楚，三日内给本王答复。”

柳玄逸心中烦躁，看来自己终究是躲不过去的，明日去牢中一探究竟再说。

临出门前楚炎奚突然驻足，一双眼睛异常深邃，“玄逸，你我打个赌如何？”

“我不赌。”论打赌，柳玄逸从未赢过。所以他果断拒绝。

楚炎奚轻笑，说出的话却让人心惊，“若有一日你爹为了皇位宁愿牺牲你母亲，到时你来跟本王。”

“不可能！”柳玄逸十分坚定道：“我爹确实为了皇位不择手段，但他决不会牺牲我娘！”

“玄逸，本王也希望能输一次。”楚炎奚大步离去，柳玄逸这一夜，再也睡不着了。

……

翌日清晨，沐风清刚吃完早饭就听闻刘嵘来看望自己。他穿戴好，立即出门相迎。刘嵘只带了四个贴身侍卫，一看见沐风清他就十分关心道：“昨日喝了不少酒，身子可还好？”

“很好，多谢大人关心。”

刘嵘入了清殿，屏退四个侍卫，自顾自坐在大堂高椅上，沐风清让翁蓝退下，凡是茶水、点心都亲自递给刘嵘。

刘嵘碰都不碰，目光犀利道：“不必麻烦，我今日来，有事相商。”

“刘大人是想问楚翼在哪？”沐风清坐到一旁，面露微笑，看不出丝毫的窘迫。

“不仅如此。我还要知道你给皇上下蛊那晚人在何处？你为何要杀死高迪？街坊谣言是否与你有关？如今来到宫中到底想做些什么？”

沐风清笑了笑，颇为无奈道：“原来大人是不信我。那我便一一回答，请大人自行判断。这一年来我在伺机报仇，高迪是我用来对付皇上的诱饵。那晚我在宫中东躲西藏，遇到前来救我的楚辞，他冒充我引开侍卫，我才趁机离开，但鉴于他是楚炎奚的人，我不想与之再有瓜葛，时至今日也不曾联系过。至于街坊谣言的确与我无关，说实话我这次来宫里并不是简单谋求职位，而是想知道谣言真假，我不想杀错人。”

沐风清这么一说，刘嵘才觉得事有蹊跷，许多东西也解释的过去。

如果当晚在假山发现的刺客是楚辞，那么谣言就有可能是楚辞散播，楚辞已跟随舜王，那就是舜王在暗中对付自己，沐风清冒险入宫，不过是想知道究竟是不是自己杀了他娘。

“谣言半真半假，你娘并非我所害。但这皇位我势在必得。沐风清，你告诉我楚翼在哪，我给你机会报仇如何？”

沐风清起身，恭恭敬敬作揖，不卑不亢道：“抱歉刘大人，在楚羽丧命之前，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楚翼在哪。刘大人若是愿意信我，那沐风清会协助大人登上皇位，到时还请将楚羽交给在下处置。若是不信，那么你我权当一场交易，七日内请刘大人拿楚羽性命换楚翼。”

番外 小甜饼（二号）

“十文钱十个圈，套不中的送簪子啦……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耶律容和柳玄逸一人带着一个面具，在套圈的地摊前驻足许久，耶律容两眼放光地盯着地上摆放整齐的银子、首饰，从前到后依次是木簪、银簪、一两银子、各种玉器，耶律容只一眼就看上了那绯红玉马。

“两位，套圈吗？看两位玉树临风，可以送你们一人一个圈哦。”老板向耶律容送去一沓木圈，以此诱惑。

“走了，这玩意儿套不中的。”柳玄逸拉着他就要走。

这套圈是柳玄逸心里的一个痛。他就是那种无论怎么套，也一个都不中的人。也因此，被楚炎奚嘲笑了好久。但他坚定地认为不是他手残，而是老板在针对他！

耶律容突然醍醐灌顶，凑到柳玄逸耳边道：“原来这套圈也能出老千，还好玄逸你提醒我了，若不然可得被骗！”

“嗯嗯嗯……快走吧。”

两人刚走几步，身后有人大声道：“老板，给我们一人二十个圈！”

那是两个十五岁左右的孩子，身着华服、腰配宝剑，看起来就是富家子弟。耶律容捂着嘴笑，对柳玄逸说：“你瞧，有人傻钱多的被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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