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染犹豫了一下,手掌松开,让药瓶滚落在地上,我罪大恶极,这番痛是咎由自取。
白墨衍这一晚处于莫名的自责和纠结之中,他不清楚自己哪里做错了,可就是觉得很对不起。
第二天,白墨衍早早起了床,第一时间去隔壁房间看牙牙,牙牙睡的可香了,伸出小手要爸爸。
白墨衍一颗凌乱动荡的心,终于安稳了一点,又觉得奇怪,刚刚在客厅里好像没有看到陆染,他去哪了。
白墨衍给牙牙穿上衣服,心里始终觉得不安:“牙牙,你再继续睡会儿。”
“我想看鱼鱼。”
“一会儿爸爸带你去看,听话。”
白墨衍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搜索着空空荡荡的客厅,唤了声:“陆染,你在吗?”
没有回应,地上留着一瓶药,白墨衍捡起来,这就是所谓的“不再需要他”的药。
白墨衍看着它,突然有点明白当初陆染知道他藏着药大发雷霆,一个可以证明自己不再重要的东西,要怎么安然接受。
浴室里突然有东西掉落,白墨衍快步走进,推开门,陆染浑身湿哒哒的坐在地上,神色迷离的想要抓住什么,一掌推掉许多瓶瓶罐罐。
白墨衍把他扶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咳咳……”
陆染捂着嘴剧烈的咳嗽起来,头发半干垂在脸上,衣服是冰凉冰凉的,即使过了一夜,也没有令身体里的燥热得到缓解,只是头脑更烫了。
白墨衍难以置信:“你在这里呆了一夜?为什么?陆染你是故意这样做的吗?”
陆染残存着一丝意识,即使不想承认,也没了力气:“我……我没关系。”
白墨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扛到沙发上,手掌去扒他的衣服,触碰到第一颗纽扣时,白墨衍停顿了一下,转身去把牙牙的房门关好,再去给他脱衣服。
“咳咳……”陆染推开他的手:“小白,不用。”
白墨衍一咬牙,把他从上到下脱干净,盖上被子:“你等一下。”
陆染冒着滚下沙发的风险拉住他的手:“不用找医生,我没事。”
“你生病了。”
“只是着凉而已,休息一下就好。”
白墨衍试了试他额头的温度,烫的厉害,陆染声音轻轻的:“你找了医生,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你睡在我这里,你一定不想这样,对吧。”
白墨衍看了看小卧室,倒不是担心自己,只是不想牙牙成为别人的茶后谈资。
白墨衍敷上热毛巾,见他这副模样,不知能做些什么。
酒店送来早餐,白墨衍塞了点面包在他嘴里,呛到呼吸道又开始剧烈咳嗽,白墨衍手忙脚乱给他喂水,这才好了些。
白墨衍捏着衣服,怎能为了一己之私,眼睁睁看着他备受折磨,立刻打电话给前台:“请给我叫一名医生,谢谢。”
陆染半死不活的躺着:“小白,你不用管我,你越是管我,我越是难受。”
白墨衍本想说些好听的,一开口就变成了:“苦肉计么?”
陆染咧开嘴角:“苦肉计对你有用吗?”
“没有。”
陆染闭上眼睛:“酒店后面建了一座水族馆,牙牙一定喜欢,你带他去吧。”
白墨衍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重新倒了一杯水放在桌上,把牙牙抱出来:“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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