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门被敲响了两下，“陆陆？”

镜子里的人脸刷就红了。

沈时欧的声音隔着浴室门响起：“没有新睡衣，但有件T恤，新的，洗过还没穿。”

林陆把水上的手，不是，手上的水甩了甩，转身去开门。

但只拉开了一道缝。

沈时欧看到他外套都没还脱，躲在门后只伸出一只手臂，提醒他，“动作稍微快点，两点了。明天不是还有课。”

“哦。”

林陆低声应了，展开手里的T恤，又是沈时欧的队服。

出来的时候，沈时欧正靠在床头玩手机。

听见响声，沈时欧坐起来。愣了一下，把手边的吹风机递给他。

凯哥给的袋子里有一条新毛巾，但没有浴巾。他不好意思用沈时欧的，只拿毛巾随便抹了两把就套上了衣服。

沈时欧比他高半头，衣服也宽大，他只穿了件T恤就遮住了大腿跟。队服T恤很薄，又是透气贴身的运动面料。他身上水气未干，衣服湿哒哒全黏在身上。

沈时欧目光克制的停留在他脖子以上，看了眼他还在滴水的头发，皱着眉问道：“怎么不擦干？”

林陆揪着洇湿的衣服，答非所问道：“衣服我洗了再还给你。”

“不用，这赛季赞助商新定的，有两件。”沈时欧递给他一块柔软的浴巾，让他披上，“别当二手的卖了就行。”

林陆拽着衣服说“肯定不会”，一边美滋滋地想着，是不是还差一条裤子就能凑齐一套队服，召唤沈时欧了？

等到沈时欧也收拾完躺到床上，林陆已经有些迷糊了。

没想到沈时欧突然问，“想让我陪你聊什么？”

沈时欧大概还当他认床，林陆揉揉眼睛，为自己当初的鲁莽留下困倦的眼泪。

“什么时候开始打游戏的？”

“你和yoyo认识很久了吗？”

两句话没头没脑的撞到一起，沈时欧先笑出声。

大概是因为躺着的缘故，沈时欧的笑声又低又沉。直直的撞进耳朵里，撞得他心里一动。

林陆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换了个姿势躺着，开始认真答题。

“我从初中开始玩的。那时候爸妈不常在家，我哥和我的学习都是我哥管，但他每天放学之后还要去上辅导课，在他放学之前我能一直玩儿电脑。后来上到过大师，但被林誉，哦，就是我哥发现了，他开始控制我玩的时间，只能周末或者周五晚上玩一会儿。”

后来升高中，他时间更紧张，周末有时候也要上课，只能周末晚上玩一两把。

好像就是那个时候，他无意中看到了沈时欧的直播。

回忆了一下沈时欧关直播的时间，他小声问道：“你当时为什么想去打职业？”

“和家人吵架了，”沈时欧轻飘飘的道，“离家出走。”

林陆差点儿拍床而起，从两件事情中选了个情节较轻的重复道：“吵架？”

“嗯，”沈时欧语气平淡，仿佛在讲别人的经历，“出来之后，在网吧熬了几天打到国服第三，有四五个战队联系我。选了个离得最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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