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丞指尖摩挲着玉戒,目光渐渐柔和。
那一年,是他的小舟年满十六岁的纳努通萨斯个时候,那一夜,他们偷尝的禁果。虽说引入西洋潮流,民国已经不像是明清那样 的禁锢严苛,然,婚前失贞对于女子来说,也是莫大事情。
他说:“小舟,你是我南宫丞这辈子唯一认定的妻,我定不负你。”
小舟在他怀里羞红了脸颊。
他听到她轻声问:“阿丞,你喜欢女孩还是男孩?”
“只要是你生的孩子,我都喜欢。”
是的。
他都喜欢……
他想要给他的小舟一个盛大的婚礼,他都能想象到婚书上的誓词:喜今日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 称……
可天不遂人愿。
谁能想到,灾难发生的如此之措手不及。南宫督军府一朝衰落,被奸人算计,父母双亡,他锒铛入狱。
他的小舟……
是他连累的小舟!
三年。
一切都变了。
他本想给小舟最美好的记忆,最风光的嫁衣,最终给她的,却是……却是最灰暗的伤痛和记忆……
一瞬间,悲痛入潮水一般湮没,南宫丞捂着眼,深吸一口气,任由那无尽的哀伤蔓延缠绕紧缩,把他彻底湮没。
指尖的玉戒泛着莹绿的光芒,柔和纯粹,似乎是主人千百次的抚摸过。
南宫丞最后看了一眼戒指。
望着窗外大雨氤氲的天色。
眼眸渐渐暗淡。
这枚戒指,他终究没了机会,亲手给小舟带上……
第二天,南宫丞回到了南宫公馆。
碰上从楼梯而下的卓茵茵,后面跟着玲珑,拎着箱子。
两人四目相顾,卓茵茵红了眼睛:“我走了,今天的船票。”
“你……”
南宫丞开口,卓茵茵目光似时含着隐隐的期待。
“一路保重。”
卓茵茵目光暗淡下来:“你……多保重身子。”
南宫丞:“谢谢。”
卓茵茵:“再见。”
南宫丞:“嗯,再见。”
南宫丞遣散了公馆里面的佣人,所有为了大婚准备的东西也全部都拆掉了,公馆就这么空了下来。
马上就是小舟下葬的日子了。
快了。
快了……
晚上,南宫丞喝的酩酊大醉。
他不知道灌下去了多少酒,左右紧紧的捏着那枚戒指,右手中洋酒像是不要命一般灌进嘴里。
他要用酒精麻痹自己。
他想要小舟入梦。
再次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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