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严的苦，她也刻意留知了，皇后护亲儿，自从嫡子降生，便处处忽略这个养子。任凭撷芳殿欺负着他，教书的师父很少教授齐严君臣之道怕也是皇后示意的吧。

“严儿，你落下了不少，今后可要百倍补回来。”她初次将齐严领到自己宫里时，是这样说的。

那个粉雕玉琢的孩子扑通一声跪地道：“孙儿定不会辜负皇祖母，不会辜负每一个对孙儿好的人。”

太后在心里叹了叹：“一个多好的孩子啊，硬生生被皇后作践了这些年。”

只是……哪句话都有可能对，独独那句——分化晚、在宫中第一次易感期。他才不是第一次易感期，齐严的易感期来得比谁都早，初初分化便就有了。

顾子安是怎么知道的

实践出真知。

“臣无儿女情长，独独想着……”想着，想着什么呢，他现在什么也不是，他现在，只是一个礼品，一个有价值的、让人送来送去的礼品。

“孩子，有时候你现在想着的，不一定就是对的。”

“但，不能以楚国将军的身份留在这，那，要至楚国于何地……”顾子安不能接受这般结局，即使这句话看来像是妥协。

太后一语中的：“可是你现在不是将军了。”纵是语中残忍，但到底是实在话。

“臣觉得自己是，就是。”顾子安仰了仰头，看向殿上梁，神态模样像极了幼时执拗的顾子安。

“楚国已经满目疮痍，你回去又能拯救下什么？”太后这句话，是试探，也是考验，还是想留下他，怕是只有先帝才能知道了。

“就算它满目疮痍，也要我回去一砖一瓦拾起。”顾子安携着一身青草醇香，伴窗外袭来金秋桂花，一身正气凛然，真好。

“到底还是个孩子，满身的天心热忱，真好。”

“去吧，那哀家便将这玉收回，待齐严找到他的命格了，哀家将这块玉赠与他。”说着看了看顾子安：“一丢下，可就是一辈子了。”

太后盯着顾子安好看的眼：“你可悔？”

“不悔，自知无缘，何必强求。”

“齐严他……心中并无我。”

顾子安淡淡垂了眼帘，敛了眉眼姿态，也藏了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评论，感谢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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