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沈飞云皱了一下眉。
他方才那段话,略去了一个人的名字,那便是流岫城主辛含雪。
辛含雪和莫无涯创建的功夫阴狠毒辣,配合着机关奇巧确有奇效,但显然闫肆不通奇门遁甲之术,效果大打折扣。
沈飞云忍不住庆幸,还好师父教训了辛含雪,叫他收敛,且懂得如何真正练武,否则拿这套功夫去教苏浪,那真是……
一想到苏浪武功稀疏平常,沈飞云就觉得暴殄天物。
若真如此,说不准自己也不会动心牵挂。
可苏浪偏偏出类拔萃。
沈飞云心中一暖,脸上笑意更深。
打到后来,闫肆竟靠着一口气强撑住,没有立即落败,反而与施红英打出了客楼,在漫天细雪中放肆。
天已经放光,远处的鸡也叫得嗓子沙哑,早早回笼歇息。
两人内力涌动,细雪还未欺近,便蒸腾成氤氲热气,朦胧上升。
风雪夹杂着水雾一起翻覆,汇成极罕见的美景。
至此,沈飞云不得不佩服这两人,真心实意地鼓掌喝彩。
两个时辰后,施红英已变得不耐烦。
她原以为战胜闫肆不过百招的事,可走了将近上千招,功夫都用了几遍,很是熟悉彼此的套路,而闫肆却拼着老命不肯认输。
对方颇有不死不休之势,她却不愿亲自动手杀人,这才打得焦灼。
几个时辰下来,施红英恼怒异常,内力快要耗尽,因穿得轻薄,在大雪中更觉寒冷,是以手中铁枪也终于祭出杀招。
闫肆本就左支右绌,勉力抵挡而已,不过强弩之末,如何能够再抵挡。
吾命休矣!
他闭上双眼,衔恨不甘,却也有一丝解脱,这重担压垮了他,是到了该卸任的时候。
死,于他而言,不过是在另一个地方同弟兄团聚。只是他生前手刃教徒,不知那些人会否同他相认。
“噗——”
脆声响起,料想中的疼痛却未如期而至。
闫肆等了片刻,不觉异样,终于睁开双眼,只见沈飞云站在他身前,为他制住了施红英的杀招。
“够了。”沈飞云笑了笑,右手紧紧握住施红英的铁枪,只差一点,铁枪就要没入他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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