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施红英有些胸闷气短。
这一边,施红英和苏浪走到顶楼,推门入内,不知在商量些什么。
另一边,沈飞云抱着物件,等待着施红英口中抬水的下人。
不多时,一个健壮的男人领着两桶水进来,一桶是冷水,一桶冒着氤氲热气。
男人将水桶放下,问:“沈公子还有别的吩咐么?”
沈飞云看了热水一眼,恳求道:“能否再为我打两桶热水?我想洗个热水澡,然后好好歇息,今日真是够累人的。”
“好。”男人点点头,又下楼去取热水。
沈飞云将手中的棉被等搁在桌上,随手取过架子上的毛巾,在冷水里打湿拧干,走到床边,仔仔细细将床板擦了一遍。
擦完,他看看手中的毛巾,已经从素白变成了漆黑,又去洗干净,重复几次后,毛巾不再变黑,这才安心放过。
等床板干透费了很长功夫,他将被褥扔到床上,动手铺好。
这一番下来,三桶热水已经变温,虽还有些烫,但用来洗澡不算过分。
沈飞云掀开浴桶盖,用毛巾擦了一遍,发现干干净净,于是将两桶水倒了进入,自己也惬意地迈入水中。
等到水温转凉,他又把第三桶倒了进来。
洗完澡,他躺在床上,终于得空,开始思考起来。
“第一,皇帝将陈王幽^禁,而流岫城与苏家,应当同陈王是一脉人。当初圣火教横行无忌,流民四起,皇帝又病重,陈王似乎有反的迹象。”
光这一点,就足够沈飞云心惊。
他毫不怀疑,当初扬州一脉人,有过取而代之的心,不然皇帝三十年来都对陈王这个兄弟恩宠有加,为何三年前开始变脸。
先是将召陈王进京,陈王推脱年迈病重,可皇帝并不轻易相信,又再次将简亦善召到长安。
说是委以重任,收拢圣火教在中原的分坛,可后来直接将人提拔为度支中郎,留在了京城中。
这想来是将简亦善当做人质,只是手段看似温和而已。
“当时我在漠北,后来也没打听到消息,只知道回来没多久,就收到了皇帝软^禁胞弟陈王的消息。陈王失势,扬州一派饱受打击,气焰不振,苏家也被明里暗里敲打过。
“我只和苏浪有情爱上的牵扯,但苏家却与简亦善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交织,因此苏浪处处瞒着我做事,也情有可原。”
至此,思路畅通。
沈飞云也能站在苏浪的立场上思考,非常理解苏浪的行为。
当他想出“情有可原”这四个字,苏浪之前所有的不辞而别,以及他因此而产生的埋怨,都变得轻浅,变得淡薄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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