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浪喉咙哽住,双手握拳,心又开始漏风,冷风哗哗往里倒灌。
沈飞云敏感细腻,能轻易解读他人的所思所想,惟有情之一字,他难以勘破,或许身在其中,不能置身事外,便被苏浪牵绊住了心神。
这种情况,搁在他人身上,沈飞云只消瞥上一眼,顷刻间便知是吃味了。
但轮到他自己,他又不敢随随便便去揣度苏浪的心思,顿时一头雾水,七上八下,只晓得苏浪生气,却不知对方为何生气。
他讪讪地放下双手,笑了笑,道:“十九岁确实老大不小,我这年纪,都在青州遇见苏浪了……你别拿他当小孩子看,是该涨涨记性。”
苏浪不料听到自己的名字,想到三年前重逢的情形,怔在原地。
☆、灯下观人
沈飞云迎上前去, 拍了拍苏浪的肩膀,放弃讨论李长柏,明智地转换话题, 语气颇为无奈。
“我怕你受累, 又是……咳咳……又是要上朝处理事务,一昼夜没歇息, 身体吃不消。因此看你睡得正香,便没有叫醒你。”
他这是在解释,并非故意撇下苏浪。
苏浪回过神,全然不领情,一把拍落他的手, 淡淡道:“是,你同我一般情形,还驱车赶马, 真是好精力, 还有兴致和小孩子计较。”
此言一出,李长柏简直受不住,顶着一张大花脸生闷气。
尽管他郑重其事地强调过, 自己虚岁十九,都到了成家立业的年龄, 但显然别人不当回事儿。
无论在施红英,还是在沈飞云、苏浪的眼里,他都是一个心智不成熟, 爱耍脾气的小孩子。
苏浪瞧着李长柏生气的样子, 觉得此人虽急躁,却也有可爱的地方,咋咋呼呼让人解颐, 不似自己一般性子沉闷。
难怪这小孩子打了沈飞云一巴掌,沈飞云却只在他脸上画画,这样简单地饶过他。
苏浪自以为了解沈飞云,明白沈飞云起了兴致,心中怏怏不乐。
沈飞云当然觉得自己没有错处,也想不通苏浪为何气短,根本无从下手去哄人。
原本热闹的厅堂,现在气氛忽地有些凝滞。
这样一来,苏浪越发郁郁寡欢,思来想去,觉得自己简直快要一无是处,从一开始就总是连累沈飞云,只会叫对方难过,而不能逗乐。
湖水老人出言打破滞闷,高声道:“少主,这是条款,请你过目。”
说话间,走上前来,将手中记录的押注及姓名,还有装银两的布袋,递给一旁的李长柏,一条条仔细校对,确认无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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