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锦衣玉食,又何须强取?”沈飞云失笑,而后好言好语规劝,“你随我出去,等到暮春时节,我们一道回中原。我帮你去金钩赌坊取出一千两赌金,从此往后,你好好过日子就是,别再贪图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湖水老人早已下定决心,这几乎是他活着最后的信念,又岂会因为沈飞云的三言两语而松动。
“我要圣火教这几十年来的不义之财!”他声音粗哑,“我拿了这些钱,也算替天|行道,是我的本事。等我有了钱,自然好好过日子,和涵娘一起……”
沈飞云收起笑意,冷言打断:“你还是认为涵娘爱财。你却不知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她如今在山下开着酒馆,每一两银子都是她自己赚来的,绝非你的同类,恨你还来不及,又怎会跟你走。”
他的每一个字,都如同锋刃,犀利地扎在湖水老人心尖,将人捅得鲜血淋漓。
湖水老人年过半百,早年犯下大错,看惯人情冷暖。后来又在赌坊充当打手,见多了形形色色的人,心中通透,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到底看不穿自己,也改不了脾性。
他又怎会不知涵娘为人,不知事已至此,恩情已绝,再无可转圜?
他自欺欺人,想要做出最后的挽留,思来想去,当日因钱害得涵娘家破人亡,如今就还她一个金碧辉煌的庄园。
他几乎怀着破釜沉舟般的信念,当被沈飞云点穿时,霎时间发了狂,害了癔症,大吼大叫。
“你骗人!你小子不怀好意,没安好心!你就是只赖皮□□,还相充当振翮高飞的枝上凤凰。”
沈飞云摇了摇头,笑看对方叫骂。
“你他娘的一生,就活该被人算计,被仇人收养,被仇人教会武功,替仇人复国,你还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
“你认许清韵为师,知不知道她是你的仇人?这个贱女人,要不是她护着涵娘的野男人和野种,我早就……”
沈飞云心中一凛,长舒一口气,心想终于能够听几句有用的话,开口问道:“我的仇人?这又从何说起?我二十年来坦坦荡荡,从未与人结仇。”
湖水老人“嘿嘿”笑了两声,恶意道:“你的父母原是沈照手下副将,在讨伐燕国余孽时,因沈照判断有误,被孽畜杀死。你以为石莉萍和许清韵是什么人,是土生土长的中原人?”
“是燕国人,”沈飞云耸了耸肩,“这一点我早就知道,他们同莫无涯一样,师出同门。”
湖水老人瞪大双眼,见鬼一般盯着沈飞云,接下来的话顿时咽在嘴里。
“这又如何?”沈飞云眉目间露出疑惑的神色,“给我金钱,让我吃喝无忧的,难道不是石莉萍和沈晚晴;教我学会绝世武功的,难道不是许清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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