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飞云……”
苏浪好似感应到素帕离手,本就不安,如今神情愈发痛苦,竟皱着眉头流下泪来。
沈飞云再度哑然失语,贴上前去,吻去对方眼角的泪水,心中惟有一个想法。
——他念着我。
——生死之际,他依旧念着我,且只念我一人。
他还来不及多想,凄怆的唢呐声若隐若现,自远而近传来。
圣火教教徒追了过来。
沈飞云在苏浪耳畔留下一句“等我”,便起身朝着外边走去。
他拿着一盏烛台,站在门口,白晃晃的灯光照在门口的红绸上,终于看清莫无涯的惨状。
苏浪下手又狠又快,同宿雨峰用软剑杀死糜勒一般,莫无涯也死得极快,看剑痕,不消一眨眼,估计就人头落地。
唢呐声越来越响亮,当沈飞云打量完莫无涯的尸首,哀乐就宛若在耳边一般。
红衣教徒浩浩荡荡,从远处走来。最前面的有十七人,每八个人扛着两具棺木,还有一人领头前行,棺木后面便是吹唢呐的乐手。
下半夜,弯月已消散,星光暗淡。但黄沙中密密麻麻的人,形成一道广阔的黑影,如蝼蚁一般聚集,纵然在茫茫夜色之中,也叫人看得分明。
沈飞云心想,若是教徒要替莫无涯报仇,他和苏浪两人根本无法应对,于是只好苦笑。
能同苏浪死在一处,或许是他此行最大的慰藉。
“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他忍不住感慨,遥望圣火教徒迫近别雪酒肆。
没用多久,教徒就踏在通往酒肆的红绸上,朝着他走来。
作者有话要说: 留给沈飞云伤春悲秋的时间不多了。
☆、绝不会败
总教的教徒一向身着红袍, 眼前这些人却换成素白的丧服,无一例外,显然是在为逝去的教主悼亡。
最前面的那人约莫三四十岁, 胡子邋遢, 形容虽十分憔悴,看来却很老成持重。
只见他走到旗杆底下, 抬手一挥。
右后方八个教徒见状,立即道了一声“是,长老”,便扛着棺材走上前来。
沈飞云倚着木墙,明知故问:“你们扛着两方棺材, 是来替我和祁郁文收尸么?”
“言重。”长老笑了笑。
只是他心思深沉,又对沈飞云好感有限,因此笑得勉强, 不如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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