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心魔

那云柳可就不乐意了，你说要是了渡私人的事吧，他肯定不会多嘴，可这明显是和他云柳有关的，而且这段记忆明显异常，自己坦坦荡荡的，了渡却扭扭捏捏的，这不符合人设啊！

云柳睁开眼，不满道：“和尚，你我神识互通，我的都被你看光了，你干嘛不让我看你的？”

“这段记忆……不大好，恐令施主烦心。”

了渡不说谎，所以云柳顺着他的话想到可能他昏过去了之后先来了一波追杀的，了渡无法处处顾及到他，让他身上添了许多青紫。所以了渡不让他看，怕他看到自己被人打生气。

云柳觉得自己想明白了。

“好吧那就不看了。来我们继续，我怎么没找到你体内的煞气呢？藏哪去了……”

云柳的神识继续深入，搜索着了渡体内的煞气。当初与了渡分离时煞气正在与佛力融合，如今见了渡佛力依然纯净，应当是煞气被克制住了？师父说仙宗向来与魔宗相克，他当时输送的灵力最后应当还是有用的。

有了这个前提，云柳现在并不十分担心煞气了，反正他和了渡随时可以来莲洲的，还有灵蛊在，灵力随时可以补给的嘛。

然而云柳现在还不知道有个词叫做“打脸”——虽然他已经经历过了。

云柳体内正常，又对了渡十二分的不设防，是以了渡的佛力进入的顺利且迅速，已经在云柳体内带动着他的灵力运转了数个周天。而云柳这边相对就慢了很多，正当他控制灵力小心的准备进入了渡的心脉时，煞气，动了！

蛰伏的煞气瞬间发动，如同嗅到腥味的饿狼！

了渡早有防备，早在双修开始之前就把捻珠戴在了云柳手上，此时立刻催动，体内的佛力连带着云柳体内的佛力立刻运转，牢笼一般要把煞气再次囚禁回心脉，如同过去的三百多个夜晚中那样。

但这一次，失败了！

再次发动的煞气莫名比以往不知强大了多少倍，顺着云柳探入了渡体内的灵气反噬回云柳本身，霎时间便摄住了云柳心神。

不应该的，不应该是这样的！云柳的瞳孔涣散，意识时有时无。

了渡心神动摇，恰又成了煞气壮大的温床，直接侵染了了渡的神识，鼓起贪嗔痴占领了了渡的识海。

识海中有人睁开了猩红的双眼，了渡看着，发觉那人与他别无二样。

那是另一个了渡。他怀里抱着失去意识的云柳。

——煞气变的太强了，云柳昏过去了。那个了渡说。

是的。了渡在心里应和。

——可惜了，真想让云柳醒着经历这一切。那个了渡抚着云柳的脸，笑的肆意。

不！你要做什么！

——我就是你，你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方才拦着云柳不让他看那段记忆，你心里最深处在想什么。那个了渡一脸讥讽，好似在嘲笑了渡的虚伪。

我佛四大皆空，我只是……不想让云柳徒增烦恼罢了。

——这话你骗云柳就行了，还想骗自己？我的存在，不就是你不敢承认的所思所想？

不，不能想……我是渡厄寺的弟子，佛门清规戒律，不可破！

那个了渡嗤笑一声，突然手一挥，云柳衣物被尽数褪去。

了渡双眼睁圆，怒喝一声：“住手！怎可如此欺辱他！”

——住手？

那个了渡突然大笑，一手将云柳扯起来，随心所欲，不知轻重，了渡的顾虑克制与他如同什么荒唐无比的笑话——就如同季城那晚一样，如同他时时在梦中所见那样。

了渡呼吸猛的粗重，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他在梦中见过无数次，“云柳”与“了渡”耳鬓厮磨极尽所有，荒唐又迷乱。他坐在不远处，封五感，不看，不听，不想。运转佛力不断与煞气抗衡，枯等梦醒，天亮。

这种方法极为辛苦且折磨，但是歪打正着，了渡功力精进飞快。

但是这次该怎么办！那个不是虚幻，不是妄念，那是云柳！是突如其来闯入他生活里的云柳，是心软放过他的云柳，是古灵精怪，爱笑爱闹，看似心机却对他倾囊相授的好，对他百般关心万般交心的云柳！

那个了渡对云柳百般完弄，云柳越是狼狈，他越是兴奋。

“我……不能……！住手！”了渡冲过去，一手成爪掐住那个了渡脖子。云柳痛苦低呼一声，了渡仿佛被惊醒了一般，四下看去，那个了渡哪还有踪影？是他自己正掐着云柳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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